第34章 以后别联系了,我怕朝廷误会

“这种矿石名叫瑰蓝矿石。”

陈景表示了解,云梦泽流行一种特有的炼器之法,用特殊的灵物在法器上刻下古篆,可以使法器的威能大幅度提升。

这种炼器之法对法器本身的要求不高,陈景打算什么时候也去云梦泽寻一精通此道的大师请他为自己的“不渝”附魔。

陈绛青博览群书,自然是认得这矿石的,他接着说道:“这瑰蓝矿石为二品矿石,价值极高,只是不知道储存量多少。”

陈景和陈绛青对视一眼,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将这矿脉有着瑰丽矿石伴生一事通报上去。

陈景沉声道:“封锁消息,秘密需要培养一些会炼器之术的修士。”

价值虽然高,但大批量的售卖必然会引人怀疑。

培养一些会炼器之法的家族嫡系修士将这些瑰蓝矿石都消耗掉无疑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陈绛青颔首。

接着,陈景目光扫过矿洞中的几人,都是陈景相当熟悉的族人,但即使如此,陈景还是有点担心他们说漏嘴将事情泄露出去。

原本陈景只是打算在这条灵石矿脉驻扎两位炼气修士互相牵制,现在他思来想去得多驻扎一两位了,甚至他自己都打算长期看守在这里。

正准备和陈绛青出去说,从陈景进来的路上,一位自家的锻体修士走了进来向陈景禀报道:“家主,素风长老发现了一棵一品灵植。”

陈景轻轻应了一声,一品灵植他都没什么兴趣去看,说道:“嗯,素风长老的功劳家族会记上的。”

“将那棵灵植划为家族共同资产,由公产总柜统一调配。”

“转告素风族叔,让他派遣专人保护这棵灵植。”

说完,陈景拂袖,转身离去。

……

陈景先回到祁县,到家族昭穆堂拿出名册薄,陈家所有族人的信息都记录在名册薄上面。

开采灵矿一事事关重大,灵矿如果是中品灵脉的话,民夫便很难进行开采,长期处于灵气浓郁地带还可能导致灵气中毒。

陈景便打算只让本家人开采这条灵石矿脉。

他翻开名册薄,上面的字迹还很新,看来是最近记录的。

陈氏共二百三十一人,其中炼气修士六位,锻体修士二百零一位。

陈家传承悠久,祖上也是出过数位筑基真人的,陈家人只有极少部分人出生时没有灵根无法修行。而寻常百姓家中数百人只有几人有灵根。

出生是否拥有灵根极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父母的修为。

陈景传唤来陈列,将名册薄上的锻体修士大半的名字圈上,让陈列将他们带到幽云山脉北部的灵石矿脉。

望着陈列匆匆离去的背影,陈景从袖中取出滴滴滴响个不停的玉螺。

他将真气注入到玉螺中之后,熟悉的声音从玉螺中传出。

“李兄,感谢你的帮助。”

“这是自然。”陈景想了想,询问道:“你可知道荧惑之星落在哪里?”

他还在被囚禁在清远宛的书房中时,曾看见荧惑之星落到南方去了,后来他派遣魇卫多方打听,知道了荧惑之星一路向南,越过了云梦泽,落在了岭南地界。

应泽是交州人士,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如陈景所料,他听见应泽说道:“那荧惑之星飞过黄花山时,荒风真人出手拦截,未曾想却失败了。”

“荧惑之星从他指尖溜走,下落不明。”

“黄花山。”陈景疑惑。

“岭南的一座名山,在《大周堪舆图》就可以找到这座山的位置。”

“荒风真人百年前在此地得道后开宗立派,这位真人在交州的地位堪比荷韵宫祖师。”

陈景不由自主的想要吐槽,得道?

筑基大能?

好吧,在这个世界,筑基修士确实已经算是修行界的中上层修士了。

应泽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李兄可知道为何荧惑之星落在交州吗?”

陈景怔了怔,说道:“不知道。”

“那李兄可知道大周开国帝君分封诸家之事?”

“不知道。”陈景疑惑。

“那就要从头开始说起了。”

“大周还未立国之时,天下妖族独大,我等人族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大周开国帝君成就天命之时,口含天宪,立国大周,分封九州。”

“这也是如今九州世家和宗门盛行的原因。”

“天下人族纷纷响应他的号召,打着大周的旗号,将天下剩余的妖族赶到了交州。”

“大周帝君分封九州,只提供名号。”

“九州人族为除妖,顺了他的势。”

“后来开国帝君驾崩后,世家在地方近乎自治。”

“而剩余妖族被赶到交州后,苟延残喘。”

“在大周解决了内部的矛盾后,派大将陈沧海南下收复交州。”

“那位大将收复交州后,被下了兵权,留在南方开枝散叶,他的后人好像是什么江城陈家。”

“如果说,大周对哪个地方的统治最薄弱,那一定是交州。”

“于是,荧惑之星便落在了交州。”

陈景沉默半晌,询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交州各地民不聊生,天元真人借圣人名号起义,我带着父老乡亲们投靠了他。”

陈景沉默半晌,说道:“以后别联系了,我怕朝廷误会。”

……

这日,陈景与陈守义两人又来到酒楼喝酒。

来到顶层,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楼虽然位于祁县,但布局比曾经陈景在江城喝过的那家酒楼风格还要奢华。

陈守义抿唇,目光幽幽:“家主,觉得如今可算的上盛世?”

陈景一愣,看向他,发现陈守义并无醉意,很认真的看向自己。

陈景沉吟片刻给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对于我等世家子弟来说自然是盛世。”

他大概知道陈守义想要问什么,让他有点想起了高中时在夜晚高谈阔论的室友。

他也看向窗外,狭窄的窗户让他视野有限,又或许是他所处的位置太高了,看不到下方。

“天下苦周久矣。”他目光幽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遍地哀虹满地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却被牢牢锁在陈景布下的真气屏障内,半点声音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