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教训那只猫,我会去买条狗好吧。”
西弗嘶着烟,被一只猫按在爪底什么的,简直是接受不能。
“那不是普通的黑猫。”
“是伊梅拉的灵使。”
“可以解释为拥有灵性力量的动物。”
“你有机会加入协会的话,或许能接触到。”
“说不定,能拥有一条拥有灵性力量的斗牛犬什么的。”
埃德加简单解释着,说完也不由轻笑了下,因为基于理论来说,拥有灵性力量的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在神秘学领域,就跟让男性拥有女性特征一样,根本就难以见到。
“不过,大概是出于种族缘故,伊梅拉并不讨厌你。”
“过去那些招惹煤球的人,可都被伊梅拉整治的很惨。”
“有个人甚至被施加了变形咒,嗯,当了一整天的屎壳郎。”
埃德加补充道。
西弗愣了下,联想到伊梅拉的着装风格,不由说道:“吉普赛人?”
埃德加点头:“是个很有占星天赋的吉普赛女孩。”
西弗明白了,因为吉普赛人饱受英格克斯帝国的压迫,尤其是那些贵族。
所以,伊梅拉对他这样类似罗宾汉的家伙,有着相当的好感。
仔细想起来,西弗去年还揍过一个当街欺辱吉普赛姑娘的贵族子弟。
而那个吉普赛姑娘,只是要进城购买一些日用品带回部落而已。
种族偏见与文化歧视,让吉普赛族群并不好过。
“你们保护着这个女孩。”
“跟我保护梅丽莎一样。”
西弗淡然说着,即使是某种意义上的身处敌营,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番话。
埃德加意识到,有些误会必须解开。
他的目光看向西弗,认真说道:“西弗,逮捕你是必要的。我必须确认那样的凶案现场,不是来自[安息日]的恐怖活动。”
“安息日?”西弗疑惑了下。
“安息日结社,一个与协会敌对了数年的恐怖组织,崇尚极端教义的狂热分子。”埃德加说,“前年在赫斯敏广场的爆炸事件,就是他们领导的。”
“好吧。”
西弗对这类信仰某种白痴真理的团体毫无兴趣。
“而且……就算逮捕了你,如果确认你并非极端团体的成员。”
“经过考察,根据犯案动机,协会将酌情提供帮助。”
“这并不是为了安抚你,所编造的谎言。”
埃德加见西弗不感兴趣,刚好他也不想透露过多关于安息日的信息,便转回了适才的话题:“昨夜酒馆那个听收音机的老人,在进入协会之前,因为某件事,残忍杀害过十二个人,但考虑其动机,协会依然接纳了他。”
“操。”
“十二个人……十年前发生在伯明翰的连环凶杀案?”
西弗记起来了,那是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从报纸上看到的新闻报道。
所有被杀害的贵族,尸体全都解体成了至少十个部分……简直像是被载满煤炭的火车生生撞碎一般。
“请保守这个秘密。”
“不是协会害怕泄漏,十年过去,都成了如同都市传说般的案件了……”
“只是,别让芬利听到,他会感到伤心的。”
埃德加说着,为了削弱西弗对协会的敌意,将芬利的过去都当作例子说了出来。
他有些愧疚,不过也想好了补偿方法,芬利热衷歌剧,尤其是《尼伯龙根的指环》四部曲,他刚好能托人购买到前排门票。
两人说话间。
踏踏踏~~
传来一阵清亮的马蹄声。
骑着一匹栗色高头纯血马的男人,带马走进了霍顿馆。
男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落在肩膀随着胯下马匹跳动,背负一柄宽刃铁剑,和一把十字弓。
能看出其容貌相当俊朗,但似乎是流浪了很久,衣着面容颇为不修边幅,半张脸全是胡茬,须发纠结在一起,但一双蓝色的眼睛,却十分透亮,看不出丝毫阴霾。
男人勒停了战马,停马在喷泉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加撒,回来了,等你很久了。”
埃德加望着男人,也露出笑容。
“喔,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巫术气息。”
“那么,是谁又惹伊梅拉那个小姑娘生气了?”
加撒目光转移到西弗身上,蓝色的瞳孔射出利剑般的目光。
这是个厉害家伙。
西弗望着马上身材魁梧的男人,本能般的出现这种感觉。
那双清澈的蓝色瞳孔中,仿佛藏着狮子。
不过,西弗只是抽着烟,容色淡定。相比起来,他人生第一次进入舞厅神秘的二楼时,那才叫做一个紧张。
“只是一个小误会。”
埃德加回应着:“一起喝杯茶,探讨下今晚的事,里瑟先生会帮助我们找出开膛手。”
“朋友,我知道你,干翻布莱克家族那个混蛋的猛男。”
“嚯,比我还高半个头!”
加撒从马背上翻下来,站到西弗跟前对比着身高,那犀利的目光消失,眼神中全是欣赏。
他是出身自奥兰登某个显赫家族的子弟,因为厌恶上流阶层的虚伪奉承,很早就离家成为了一个流浪骑士,之后更是加入了守夜人协会。
对于布莱克家族,出于某种原因,加撒是无比厌恶,想着即使父母会反对,也迟早要去干翻。
没想到被西弗抢先了一步。
“我这有产自海外的烟丝。”
加撒见西弗没说话,从马鞍边挂着的背囊中,取出一盒烟丝,卷了两支烟,递给西弗一支。
“看起来是高级货。”
西弗饶有兴致的接过烟卷点燃,馥郁的烟气充斥肺部,提神醒脑。
“咳咳!咳咳!”
加撒被呛得咳嗽不止。
“……”
西弗直接无语了,这家伙根本不会抽烟。
“烟酒……咳咳!”
“是男人最好的交际方式!”
加撒边咳嗽边说着。
“西弗,这就是我等待的帮手。”
“虽然有些愣,嗯,但很可靠。”
埃德加说着,上前拍加撒的背助其顺气。
……
寒凉的夜风透过窗棂的缝隙钻进屋内,客厅桌上的煤油灯落了一层灰,桌面与灯座之间粘连着蛛网,很久没有点燃了。只有蜡烛的烛光,和烈烈燃烧的壁炉,照亮空间,火焰随钻透进屋的夜风摇晃。
屋主有着某种天然的怪癖,将这件公寓装饰成了古旧的木屋,所有家具、地板、墙面,都是天然原木……实际是因为天然原木能够吸收气味、释放香气的缘故。
虽然屋主是一个热衷于血腥的青年,但也并不喜欢房屋中时刻充斥着腐败的鲜血气味,那并不新鲜。鲜嫩的羊羔,才是屋主的最爱。
杰克陷在以骨为架的鹅绒沙发里,手捧着的高脚杯中酒液轻晃。脚尖随着黑胶唱机播放出的哥特式咏叹调轻点,少女真皮地毯的柔软触感让他感受到愉悦。
他跟随着肃穆、哀婉的忧郁乐曲声轻哼着,那墙壁上挂着的子宫标本倒映着火光,壁炉边鲜血浇灌的玫瑰宛若隽永。
曲声渐弱,一曲即将终了的时候,杰克放下高脚杯,走到森白的骨制衣帽架旁,戴上高顶礼帽,披上风衣,手中旋转着折刀,冷光流淌。
他知道,那些阻碍他永生的人早就到来。而如同一个猎人般,他也早就做好了狩猎的准备。
“你是羊羔,还是豺狼,亦或是……凝聚伤口的无用血痂。”
杰克低吟着,笑容欢快,黑色的马甲衬衣下隐隐闪烁着深红色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