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和他谈生意

苏酥心中得了那四个字,拿着筹码,开启了第二轮的谈判。

北荒石岩,一种被众人忽略了很久的东西。

这种石岩可以建造房子,但开采与北荒,运输非常不便,所以价格高昂,对于人族和妖族来说,完全有其它便宜又还用的建筑材料可以取代它。

所以,虽然它在云石大殿有筹股,但一直无人问津。好几次差点被停筹,剥夺进入云石大殿的资格。

可它有一个别的材料不具备的特殊特制,那就是可以抵御无妄魔气。

魔气也分好多种,冥篁之气,寻常魔气,还有无妄魔气。

冥篁之气不必多说,来自地狱岩,只会带给人极致痛苦。

寻常魔气是魔族之人修炼的本源。

无妄魔气则是枉死之人不肯安息的怨气,它们平日里沉没在无妄海底,只有朔望日大潮汐的时候,才会弥漫上来,迫害魔界。

而北荒石岩最厉害之处,就是可以吸收无妄魔气。

使住在这些房子里的魔族之人,避免被无妄魔气伤害。

无妄海被辟水宝珠逼退了,可魔界大地上充满了无妄魔气,如果不用北荒石岩来重建屋舍,就算魔人安土重迁,也会死伤一片。

云石大殿中,六个二当然是演的。

她早就知道魔界重建,首当其中最为需要之物,就是这北荒石岩。

如今北荒石岩大部分筹股都被她攥在手中,可以说,她一人可以撼动石岩价格。

她若抛售,石价会短期太跌,她若继续捂盘,石岩价格会持续上走。

魔族需要石岩,至少是价格合理的石岩。

有了这个筹码,足够苏酥好好谈这一笔生意了。

……

酸梅汁喝的见底了。

苏酥又捻起一块酥点来,见有苏浔的耐心差不多了,这才叹道:

“哎!果然,我爹说的对呀,另起炉灶可是很难的。手中既有闲钱,在云石大殿搅弄风云便好,简简单单,要多少钱都赚得到~不像现在费心费力付出了,最后连敲门砖都捞不到。”

她主动提及云石大殿,有苏浔立刻想要接话,试探北荒石岩。

苏酥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反问薄楼:

“姑娘从魔界来,可否告之如今魔界成什么样子了?合不合适宜居呀?妖界要是不欢迎我们,我们去魔界开荒也可以呀!这么多屋舍要建造起来,贵族世家举家回迁,我的家居根本不愁卖~”

薄楼淡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又要打什么算盘。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

苏酥夸张扬声:“我知道,魔族之人生活环境朴素简单,不像凡人仙族这么讲究,但那是从前。自从魔尊大人横空出世,他老人家在覆雪峰肥马轻裘,钟鸣鼎食,这些讲究迟早会传遍整个魔界,到时候大家争相模仿,便是我的机会啊!”

薄楼眉心一跳。

有苏浔挽尊:

“那是仙族故意以金玉麻痹尊上,妄图用那些俗物腐蚀殿下的雄心壮志!”

“这主意很好呀,他不是屁颠屁颠的回去了么?”

有苏浔瞄了一眼薄楼,只能喊了一句:

“大胆!岂敢这般议论魔尊殿下?”

“你才大胆,妖后治下,你唤谁殿下?”

“……”

有苏浔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差点被苏酥带沟里去。

他冷静了一下,重新勾起闲适的笑,放缓了语速:

“是我失礼了,我只是想提醒钱大小姐一句,如今魔界百废待兴,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有一处关键之重,那便是魔界无妄之气浓重,可北荒石岩价格奇高,一日三价,魔族要想恢复商业,恐怕还需要好几百年。”

苏酥故意啊了一声,垂头丧气:

“啊,那真是可惜了。”

有苏浔一拧眉:“北荒石岩,钱大小姐你不是……”

“恩?是什么呀?”

苏酥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哦,你说六个二啊!对对,我是买了一点它的筹股。”

“只是一点……么?”

“还行吧,它还算争气,短短时日我已赚了不少,看情况筹股价还得往上走,哎呀!莫不是它就是你口中能散无妄气的石岩吧?”

“正是。”

苏酥点了点头,笑着道:“那真是巧了。”

她的话不痛不痒,不着边际,不按常理出牌。

有苏浔将信将疑,不知真假,也不知道如何与她谈下去了。

“酸梅汁喝完了。”

苏酥摇了摇已经空了的瓶子,意犹未尽。

有苏浔递了酒过去:“那不如尝尝魔族最好的酒?”

“不要。”

薄楼发话了:“再去买。”

有苏浔抓了抓头发走了,心中决定:他要把市面上所有酸梅汁都买下来!

苏酥见人走远了,知道废话说完了,该和大老板谈了。

她开门见山道:

“我可以让你以最低的价格买到石岩,但我有三个条件。”

薄楼不动声色,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苏酥:“我知道魔界百废待兴,哪儿都要花钱,大部分钱都用在兵马军械上了。你连魔宫修葺都延后了,为得是先安置魔族百姓,我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有苏浔为你做事,但为了不惊动妖后,你无法挪用太多钱直接去买石岩。”

薄楼眼中有一抹异色。

苏酥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在自己也获利的情况下,她乐意成全他。

“放出魔族要大批量采购北荒石岩的消息,在妖界招标代理,由苏家主持竞标大会,届时整个妖界有头脸、有实力的生意人都会出席,我也会来。我有办法让石岩利好消息在筹股价最高峰的时候戛然而止。”

“然后,我会将手中筹股尽数抛售,不出三日,石岩价格会重新跌落谷底,那时你可大量采购,立时运回魔界。”

她画了一只大大的饼给薄楼吃。

薄楼不为所动,只是冷言问道:“什么办法。”

“这是我的底裤,再没有谈好价钱之前,我是不会脱的。”

薄楼咬牙:“好歹也是清白女子,说出来的话——”

“我清不清白,您不是最清楚么?”

薄楼虽记得一切,但总回避着那些令他‘无法理解’的记忆。

苏酥突然提及,梨树下浓情蜜意的合欢缱绻,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脑海中。

记忆中的温香软玉,和此刻空洞无情的内心反差太甚。

他呼吸一顿,眼底泛起浓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