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谨遵医嘱个屁
- 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
- 戎衣衣
- 2244字
- 2025-04-25 16:41:20
苏酥架着腿,手肘搁在方桌一角,手指哒哒敲在桌上。
她盯着江宴喝药,还要求勇敢展碗。
江宴端着药碗,笑眯眯了一会儿,感受不到苏酥的半分妥协,他只好紧皱眉宇,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喝干净,你养鱼啊?”苏酥全程监督。
江宴无奈又是一大口,真的只剩一点黑药渣了。
苏酥探头一看,点了点药碗:“你舍不得这些药渣,是想再兑点水再泡一碗喝个尽兴?”
江宴罢工,撒娇。
“真的喝不下了……”
苏酥伸出五指,一挑眉:“来,划拳。”
江宴气笑了:“你这是让我以后对喝酒都有心理阴影,手段真是毒辣……好了!”
他单手捏起碗,把最后一点药渣也倒进口中,苦得五官扭曲,险些干呕出声。
“这神界草药真不是人喝的。”
“一碗疗效好,两碗提神醒脑,三碗长生不老~”
江宴成功被苏酥逗笑。
他放下药碗,眉梢轻轻一挑,风流天成。
“你救了我。”
苏酥可不敢居功:“怀草是头功,我喉咙最胖但出力最少……不对,薄楼应该并列头功。我们虽在妖神禁地忙活了半天,但其实你的衰颓之症已经自愈,我总觉得和薄楼去过妖神殿有关?”
“恩。”
江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苏酥张了张嘴,忍不住好奇心,还是问道:
“你……其实是知道的?”
“妖神之力是我自愿赠她,我当然知道代价~”
“那你还同意晚棠师姐分魂自立?你残魂一缕根本守不住这具身体!”
江宴很满意苏酥此刻显露的在乎和担心。
他单手支颐,调笑着道:“我算过我剩下的寿岁——反正仙门再怎么修炼,都不可能真的羽化登仙、长生不老~剩下的寿岁刚好足够我寿终正寝,一世为人尝尽天下美酒,难道还不够么?”
苏酥非常欣赏他的洒脱。
时隔三千年,虽然知道中途发生了很多事,他也经历过一段晦暗绝望的年岁,但从沉渊到江宴,如今应是他期盼无悔的日子。
苏酥轻松道:
“那就好,你身上的烧伤只要假以时日,怀草一定能给你治好的。对了,沉渊那具肉身呢?要不挑个日子好生入殓下葬吧!”
江宴目光轻瞥床上——
苏酥定睛一看,脸色微变:“日日跟他一起睡觉,你不会心理变态么?”
“不会,原来我自己的肩膀如此宽阔,我的怀抱如此令人感觉踏实……你要试一试么?”
“我去问问怀草能不能治变态之症。”
苏酥扭头就走。
江宴笑着拉住了她,没拉手,只是虚拢着她的手腕,声音中多了几次认真:“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这个……”苏酥总不能直接说,她就是当年的兔子精吧?
掉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总觉得既然他只想做江宴,那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有意义了,便道:
“是有苏浔告诉我的,毕竟我知道你曾是有苏家的公子!怀草说你这具身体不能用了,要找回你过去的妖神,我便找到有苏浔,许以重利,再严刑逼问,终于得到了线索,我这才知道你原来就是妖皇殿赫赫有名的二殿下呐!”
“你唤我什么?”江宴笑着问。
“二殿下……?”
江宴抿着一抹淡笑,眼底有追思之忆在明灭浮沉。
苏酥思忖片刻才恍然:只有再魔界时大家才叫他二殿下,到了妖皇殿,他只是沉渊殿下,妖界之人根本不会那样称呼他!
苏酥尴尬一笑:“哈、好,那个魔尊他说过,他有个弟弟……”
“是么?他竟会承认我这个弟弟?”
“哈,没承认过么?”
苏酥真是越补窟窿越大,好在江宴根本不计较这个,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也没必要追究因果原由。
他由一抹妖魂变成如今的江宴。
她从兔子精变成如今的钱簌簌,自然也有一番自己的因缘际会。
“总之,你活着就好。”江宴薄唇微翘,笑意幽深。
苏酥摸了摸鼻子,就当默认了。
江宴轻拍了拍她的肩:
“晚上,陪师兄喝一场吧?”
“那个——”苏酥下意识要婉拒。
“小酌一杯,绝不贪杯。”
他眼底有祈求之意,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大概是真的馋酒了。
苏酥知道江宴一直都是酒不离身的,怀草说他状态不对,大概就是因为没喝酒的缘故吧?
犹豫了一番之后,她妥协道:
“好吧,只需喝一杯!”
“你实际一点。”
“三杯?”
“交杯的那种?”
“……你这种样子怎么当人家师兄?”
“你的骨戒都没放火烧我,说明我心态阳光,为人正直,绝无撩挑之意。”
“我觉得是我的骨戒已经习惯了你这个浪荡性子。”
“是时候再逼一逼它的底线了。”
江宴摩拳擦掌,解开身上还没来得及脱的大氅——
苏酥退了一步,一掌拍在桌上:
“一坛酒,我们一人一半,这是底线。”
“成交。”
江宴伸出手和苏酥击在了一处。
*
晚饭之后,苏酥借口要做一碗酒酿丸子自己吃,这才从酒窖获批了一坛神界陈酿。
它虽比不上醉玉颓山,但胜在入口绵厚,回甘养神,已经是酒里最滋补的那一种了。
为了增加一点心理安慰,弥补内心愧疚,苏酥还在酒里洒了一把枸杞。
养生酒速成!
轻手轻脚到了江宴院子里,她关上门才转身,险些撞进江宴的怀里!
“干嘛不声不响站别人身后,你要吓死我啊。”
“你自己做贼心虚,还赖我?”
“你还说,要不是为了替你一解酒瘾,我至于冒险么?你是不知道,怀草如今厉害的很,连我都敢轻易招惹。再说了,你是病人,病人本就不该饮酒。”
苏酥义正言辞,但手里的酒坛子还是出卖了她不坚定的原则。
“那你说,我有什么病?”
“你……”苏酥还真说不出他有什么病,只好胡乱道:“你虚弱。”
江宴未曾多想直接抬手,一记掌风击飞了院外那只粗壮的槐树。
苏酥怪叫:“神经病啊!”
把人招来怎么办?
江宴满意点了点头:“这病名字听着挺别致。”
苏酥无语摇头,想要趴在门缝上窥伺外头。
突然,她只觉腰封一紧,江宴五指已扣在腰封之内,拎拽着往上一抛!
苏酥哇呀一声惨叫!
江宴展开双臂,轻松掠身飞上了屋顶,伸手一揽把苏酥拉到了身边。
苏酥惊魂未定,坐在月下喘息道:
“这么大动静,你还想喝酒?”
江宴径自拿过酒坛子,动作爽利起开封泥,深嗅酒香——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让苏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像是酒鬼久旱逢甘霖的那种兴奋。
甚至,他有一股莫名的悲伤?
好像这一坛酒是他此生的最后一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