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尸的出现,一扇青铜巨门在血浪中缓缓开启,门上九张人脸浮雕的瞳孔里淌出黑水。沐无尘也不管凌霄子想做什么,线下最重要的是探清这青铜门,沐无尘的靴底刚触到门内青砖,数百具浮尸突然齐刷刷转头——他们心口插着的“长乐”残剑,正与沐无尘怀中剑匣发出共鸣。
“叮——”
红衣剑灵的银铃在沐无尘识海深处震颤,少年握紧凤凰簪,簪头赤玉映出尸群心口的离火纹,当第九道血浪拍在门环上时,那些纹路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将他的左臂血痣灼成了北斗星图。
进入青铜门,只见殿顶悬着三百盏人皮灯笼,每盏都写着生辰八字,沐无尘的指尖拂过最近那盏,灯罩突然裂开,掉出半块刻着“陆九渊”的命牌——正是老乞丐被除名前的名字。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红衣女子凭空出现,赤足踏着血池走来,腕间银铃已重新拼合,当她抬手触碰殿柱上的剑痕时,沐无尘的识海突然涌入破碎画面:三百年前的同一天,清虚剑尊跪在此处,将两柄匕首分别刺入双生子的心口,鲜血顺着地砖缝隙汇成阵法,阵眼处躺着的正是无相剑匣。
“当年他献祭自己的亲生骨肉时,用的也是这把凤凰簪。”红衣女子的指尖划过沐无尘的眉心,命牌背面的双生印骤然发烫,“你猜另一个祭品......此刻在谁体内?”
不等沐无尘思考,殿外突然传来锁链撞击声,凌霄子踏着浮尸头颅跃入殿中,离火剑上的素白中衣突然自燃,露出内衬绣着的离火双生纹——与沐无尘襁褓上的纹路镜像相合。
就在这时,剑匣突然脱离了沐无尘的掌控,九道凹槽齐齐射出猩红光柱,只见红衣女子轻笑一声,化作流光没入中央剑槽。悬浮的心脏在光柱中重组,竟凝成了清虚剑尊的虚影。
“好徒儿。”
虚影抬手轻点,沐无尘左臂的血痣破体而出,化作七枚透骨钉将凌霄子死死地钉在了往生柱上,“为师等你唤醒这道残魂,等了整整一千零九十八日。”
沐无尘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掐诀,随后地面阵法亮起血光,当第一枚透骨钉完全没入凌霄子丹田时,他身上的掌门道袍突然撕裂,后背饕餮纹中浮出半块命牌——正是沐无尘缺失的那半块生辰帖。
“现在明白何为双生印了?”清虚剑尊的虚影抬手招来离火剑,“当年我把你们兄弟二人,一个送给天机阁当守匣人,一个留给凌霄当阵眼......”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从光柱中冲出,银铃缠住了沐无尘手腕:“快用凤凰簪刺膻中穴!他要用双生魂重启剑匣!”
就在簪尖刺入心口的瞬间,往生殿地砖尽数崩裂,沐无尘在血雨中看见骇人真相:三百盏人皮灯笼的火焰连成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一具浮尸心口的残剑,而真正的无相剑匣,竟是整座青铜巨门。
清虚剑尊的虚影狂笑着撕开凌霄子胸膛,掏出的心脏上缠满黑色锁链,当心脏被塞入剑匣残片时,沐无尘怀中的木匣突然暴长尖牙,咬住他左臂疯狂吮吸。
“他当年也受过这剜心锁。”话罢,红衣女子的虚影开始消散,在银铃坠入血池前她发出了最后忠告,“去后山剑冢......找真正的守匣人......”
沐无尘用最后气力将凤凰簪插入地面,簪身“长乐”二字突然碎裂,露出内藏的半截钥匙——正是开启剑的第三把秘钥。
当血浪吞没视线时,他听见老乞丐的声音自地底传来:“明日卯时三刻,带着凌霄子的心头血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