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探秘阁

子时的钟声刚过，楚瑶像做贼一样溜出杂役院。夜风凉飕飕的，她裹紧了衣服，手腕上的刺痛感时隐时现——自从那晚爆发后，“危机感知“变得越发敏感，现在甚至能模糊分辨危险方向。

后山灵泉边，白清羽已经等在那里。月光下，她白衣胜雪，左肩的伤似乎已无大碍。

“大师姐...“楚瑶小跑过去，“你的伤好了？“

白清羽没回答，而是递来一张符箓：“隐身符，能维持半个时辰。“她顿了顿，“你确定要跟我去？“

楚瑶接过符箓，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不是危险预警，而是灵力流动的触感。她想起系统的新任务，硬着头皮点头：“去！“

白清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跟紧我，别出声。“

两人贴着山壁前行，白清羽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巡逻弟子。楚瑶注意到她走路时左肩还是有些不自然，但动作依然轻盈如猫。

“系统，我们这是去哪？“楚瑶在心里问。

“根据路线分析...是藏经阁后面的秘阁！“系统兴奋道，“那里存放着青云门的机密档案！“

楚瑶一个趔趄，被白清羽一把扶住。

“专心点。“白清羽低声道，“秘阁有禁制，我需要你帮忙。“

楚瑶瞪大眼睛：“我？“她一个毫无修为的杂役弟子，能帮什么忙？

白清羽没解释，带着她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前。楼外没有守卫，但楚瑶手腕突然刺痛——危险来自楼本身。

“看地面。“白清羽指着楼前石板。

月光下，石板上有几乎不可见的银色纹路，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感应阵法，“白清羽解释，“任何有灵力的人踏入都会触发警报。“

楚瑶恍然大悟：“所以需要我这个毫无灵力的杂役？“

白清羽点头：“你走过去，把这块玉符贴在门上。“她递来一块青色玉符，“记住，只能踩没有纹路的石板。“

楚瑶接过玉符，手心冒汗。她仔细观察地面，发现银色纹路之间确实有细小缝隙。深吸一口气，她开始像跳格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踩着空白处前进。

“左边第三块...然后斜前方...“白清羽轻声指导。

楚瑶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在玩真人版扫雷。就在她即将到达门前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白清羽声音一紧，“快！“

楚瑶一个箭步冲上前，把玉符拍在门上。玉符亮起微光，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清羽一把拉起楚瑶闪入门内，轻轻合上门。透过门缝，楚瑶看见药园长老莫千秋和赵大力一前一后走来。

“就是今晚，“莫千秋的声音隐约传来，“子时三刻，大阵最弱时。“

赵大力谄媚道：“长老放心，杂役院那边我都安排好了。“

两人停在秘阁前不远处，莫千秋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楚瑶吓得缩回头，心跳如鼓。

“没人，走吧。“莫千秋最终说道，两人继续前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在谋划什么...“白清羽眉头紧锁。

楚瑶手腕的刺痛感渐渐消退：“系统，能记录下刚才的对话吗？“

“已记录！“系统欢快地说，“不过更劲爆的在后面——我刚才检测到莫千秋身上有和魔修相似的能量波动！“

楚瑶倒吸一口凉气。药园长老是魔修内奸？

秘阁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微弱照明。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香的味道，四周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卷轴和玉简。

白清羽轻车熟路地走向最里面一个黑色书架：“找二十年前的记录，特别是关于'灵泉事变'的。“

楚瑶跟着帮忙，很快找到几块相关玉简。白清羽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凝重。

“果然...灵泉下面有东西...“

就在这时，楚瑶手腕突然剧痛！同时系统尖叫：“有人来了！是掌门！“

白清羽显然也察觉到了，迅速将玉简放回原处：“躲起来！“

两人刚藏到书架后面，秘阁的门就被推开了。玄霄子缓步走入，身后跟着——楚瑶差点叫出声——是那个被冻成冰雕的魔修首领！只不过他现在穿着青云门执事的衣服，脸上也没有面具。

“你确定是今晚？“玄霄子问，声音异常冷静。

魔修——现在应该叫执事了——恭敬道：“千真万确。莫千秋已经联系了外面的魔修，子时三刻攻击东侧阵眼。“

玄霄子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那个小杂役呢？“

楚瑶浑身一僵，他们在说她？

“还在杂役院，赵大力盯着。“执事回答，“掌门，属下不明白，为何不直接抓住她？如果她真是那位的转世...“

“不急。“玄霄子捋着胡须，“让她再成长些。倒是白清羽...这丫头最近和她走得太近，得想个办法...“

楚瑶感觉白清羽的身体瞬间绷紧。

玄霄子突然转头看向他们藏身的书架：“说起来，秘阁的禁制似乎被人动过...“

楚瑶心跳几乎停止。白清羽悄悄捏碎一块玉符，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咦？“玄霄子皱眉，“紫檀香？莫千秋那老东西来过？“

执事低声道：“要搜查吗？“

玄霄子摇头：“不必了，正事要紧。走吧，去准备'欢迎仪式'。“两人离开秘阁，脚步声渐渐远去。

楚瑶长舒一口气，发现后背已经湿透。白清羽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眼中满是震惊和困惑。

“掌门...和魔修勾结？“

楚瑶摇头：“不像。听起来像是...钓鱼执法？“

白清羽不解地看她一眼，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两人迅速离开秘阁，躲过巡逻弟子，来到一处僻静小亭。

“解释一下。“白清羽抱臂而立，月光下她的眼神锐利如剑。

楚瑶咽了口唾沫：“我猜掌门是故意放魔修进来，想一网打尽...“

“不是这个。“白清羽打断她，“他们说的'那位'是谁？为什么认为你是转世？“

楚瑶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系统突然插话：“告诉她部分真相！现在需要信任！“

“我...我也不知道。“楚瑶硬着头皮说，“但那天我爆发的能力，可能让他们误会了什么...“

白清羽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按住她眉心。一股清凉灵力涌入楚瑶体内，转了一圈又退了出去。

“奇怪...明明没有修为痕迹...“白清羽收回手，“但体内确实有股奇特力量...“

楚瑶心跳加速：“大师姐，现在怎么办？听起来今晚魔修要大举进攻...“

白清羽沉思片刻：“兵分两路。我去通知几位可信的长老，你回杂役院盯着赵大力。“她递给楚瑶一块传讯玉符，“有危险就捏碎它。“

楚瑶刚要点头，手腕突然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痛！同时眼前闪过一幅画面——白清羽被黑气缠绕，口吐鲜血！

“等等！“她一把抓住白清羽的袖子，“你不能单独行动！有危险！“

白清羽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我能偶尔预知危险...“楚瑶支支吾吾，“总之我们一起行动更安全！“

白清羽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那先去药园。莫千秋肯定知道内情。“

......

药园静悄悄的，只有几株夜光草散发着幽蓝光芒。两人躲在假山后，观察着中央的木屋——莫千秋的住处。

“系统，新奖励的'读心术'怎么用？“楚瑶在心里问。

“集中注意力，盯着目标，默念'芝麻开门'！“

楚瑶：“......能换个启动词吗？“

“那就'系统最帅'！“

楚瑶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照做了。她盯着木屋窗户，默念“系统最帅“，眼前突然浮现几行半透明的文字：

【...子时三刻...阵眼...那小杂役必须抓住...灵泉下的东西...】

文字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楚瑶刚要再试，木屋门突然开了。莫千秋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正是那晚的魔修装扮！

“奇怪，“系统疑惑，“我明明检测到屋里只有莫千秋一个人...“

楚瑶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些“魔修“走路轻飘飘的，月光下没有影子！

“是幻象！“白清羽低声道，“他在演戏给谁看？“

答案很快揭晓。赵大力从药园外匆匆跑来，谄媚地行礼：“长老，都安排好了。杂役院的人子时都会去东侧仓库'清点物资'。“

莫千秋满意地点头：“很好。那小杂役呢？“

“已经派人盯着了，她一出现就...“赵大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瑶浑身发冷。白清羽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冷静。

莫千秋又交代几句，赵大力领命而去。魔修幻象也消散在空气中。莫千秋环顾四周，突然朝假山方向看来！

楚瑶和白清羽屏住呼吸。莫千秋眼中精光闪烁，缓步走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东侧天空亮起一片红光。

“开始了？“莫千秋皱眉，随即冷笑，“也罢，提前收网。“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爆炸方向。

白清羽拉起楚瑶：“走！去灵泉！“

“为什么？“

“他们想要灵泉下的东西，而掌门显然在等他们自投罗网。“白清羽快速解释，“如果我们能先一步...“

楚瑶恍然大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抄小路赶往灵泉。途中，楚瑶手腕不断刺痛，眼前的预知画面越来越频繁——黑气、鲜血、坠落的身影...

“不对劲...“她喘着气说，“灵泉那边有埋伏！“

白清羽脚步不停：“必须冒险。如果魔修得到灵泉下的东西，整个青云门都有危险。“

楚瑶想起秘阁中看到的记录：“'灵泉事变'...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白清羽沉默片刻：“青云门上一任掌门，我师父的师父，就是在灵泉走火入魔的。据说他留下了一件至宝，封印在泉底。“

楚瑶心头一震。难怪掌门如此关注灵泉，难怪白清羽知道这么多...

两人来到灵泉附近，躲在岩石后观察。泉边已经站了几个人：莫千秋、赵大力，还有三个真正的魔修。泉水中漂浮着一层黑气，正在缓慢旋转。

“开始吧。“莫千秋命令道。

赵大力哆哆嗦嗦地走到泉边，掏出一把匕首划破手掌，将血滴入泉水。黑气立刻沸腾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以守阵人之血，破阵！“莫千秋高声念道。

漩涡越来越大，泉水竟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

“走！“莫千秋带着魔修走下石阶，赵大力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白清羽拉起楚瑶：“趁现在！“

两人溜到泉边，黑气已经重新合拢。白清羽咬破手指，将血滴入泉水——但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必须是守阵人的血...“白清羽皱眉，“赵大力是守阵人？“

楚瑶突然想起什么：“系统，能模拟赵大力的血吗？“

“理论上可以！“系统兴奋道，“把你的手按在水面上！“

楚瑶照做，感觉手腕处的系统纹路微微发热。几秒钟后，水面泛起涟漪，黑气再次分开！

“走！“白清羽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楚瑶紧随其后。

石阶湿滑阴冷，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中央是一个圆形祭坛，上面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莫千秋和魔修围在祭坛边，正在破解最后的禁制。

“快了...“莫千秋声音颤抖，“马上就能拿到'玄冰珠'了！“

白清羽瞳孔一缩：“那是...师祖的本命法宝！“

就在这时，赵大力突然惨叫一声——祭坛射出一道蓝光，将他冻成了冰雕！

“废物！“莫千秋冷笑，“果然杂役的血脉太稀薄了。“他转向魔修，“你们上！“

三个魔修刚靠近祭坛，同样被冻成了冰雕。莫千秋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幸好我准备了...“

他倒出一滴金色的液体，祭坛的蓝光遇到金液竟然退避三舍！

“龙血？！“白清羽惊呼。

莫千秋听见声音猛地回头：“谁？！“

白清羽拉着楚瑶从阴影中走出：“莫长老，你勾结魔修，背叛师门，该当何罪？“

莫千秋先是一惊，随即狞笑：“两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坏我好事？“他一挥手，一道黑气如鞭子般抽来！

白清羽推开楚瑶，拔剑迎战。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剑气与黑气碰撞，震得洞穴顶部碎石簌簌落下。

楚瑶躲在一边，心急如焚。她尝试用读心术窥探莫千秋的想法，却只捕捉到零碎信息：

【...玄霄子该死...灵泉下的力量...那小杂役是关键...】

突然，白清羽闷哼一声——一道黑气穿透她的防御，在右臂留下一道伤口！

“大师姐！“楚瑶惊呼。

莫千秋趁机猛攻，白清羽节节败退。眼看她就要不支，楚瑶一咬牙冲了出去！

“住手！“她挡在白清羽面前，“你要的是我，对吧？“

莫千秋果然停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聪明的小丫头。没错，玄霄子那老狐狸以为你是'她'的转世，但我清楚得很——你体内的力量比那有意思多了！“

楚瑶心跳如鼓：“系统...他在说什么？“

“不妙不妙！“系统声音紧张，“他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莫千秋一步步逼近：“乖乖跟我走，我就饶她一命。“

楚瑶后退着，突然踩到一块圆滑的石头——是那颗“玄冰珠“！不知何时，它从祭坛上滚落到了这里。

“别动！“莫千秋厉喝，“那不是你能碰的！“

太迟了。楚瑶的手已经碰到了珠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要被冻裂了。系统纹路疯狂闪烁，冰魄莲残留的能量与珠子产生共鸣...

“啊——！“楚瑶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一道耀眼的蓝光从她体内爆发，瞬间充满整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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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关键线索展开**：

-**系统真相**：玄冰珠的能量冲击将短暂打通系统与楚瑶的意识屏障，让她窥见系统的真实来历和目的，远超她想象的真相即将揭晓。

-**掌门计划**：玄霄子率领的长老队伍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放任楚瑶接触玄冰珠的举动将暴露其真实目的——复活已故爱人而非守护门派。

-**血脉秘密**：白清羽在危急关头爆发的特殊能力将揭示她与青云门创始人的血脉联系，而她与楚瑶的命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