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发现了？
她应该是发现了。
秦正川并不傻，这样的宝物，鲛女不可能会大意遗失。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她知道这是自己送的。
看来，自己的躲藏老早就被发现了呀。
秦正川有些哭笑不得。
还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呢。
但是，为何她要将这颗日月珠给留在这里呢？
秦正川有些奇怪。
他慢慢爬出珊瑚礁，游到那颗日月珠面前。
原本流光溢彩的日月珠，如今只有一抹氤氲的白气环绕周边，光泽也有些暗淡。
秦正川小心地用颚足去夹起日月珠，准备将它先带回珊瑚礁底。
刚一碰触。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就从日月珠上传递而来。
让秦正川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他有些惊讶。
从变异白蝶蚌那儿一路夹带回来，也没感觉什么异常。
怎么鲛女从珠子里抽出一些红色气息后，这珠子就变成这般。
他赶紧带着珠子回到珊瑚礁底，细细地感应着。
这种清凉的感觉好熟悉啊……
嗯？！这不是月华的感觉嘛！
秦正川突然意识到，刚刚那氤氲白汽，那清凉之感，明显就是夜晚修炼入体的月华。
他兴奋地绕着珠子转了两圈。
那昨晚鲛女抽出的红色气息，应该就是珠子中的日精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连同其中的月华一起抽走呢？
等等，她抽走了日精，留下了月华。
她走了，但是珠子留下了。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所以……
秦正川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鲛女，在帮助自己修行？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秦正川先是有些激动和兴奋，随即便冷静下来。
鲛女无缘无故，为何帮助自己？
日月珠中的月华她也用得上，根本不需要留给自己这个连妖怪都算不上的小东西。
秦正川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的，他习惯先做最坏的预测，想好对策，再去考虑其他的可能。
毕竟，前世他在娱乐圈，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去，见识过无数人心险恶。
是吃过苦头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如果有，那必然有所诉求。
富婆有钱，哪怕不在乎钱，也不会白给。
所以……鲛女在图自己什么？
秦正川分析了好几种可能。
养大炖了？护宅灵兽？想收徒弟？出于善心？
最后一个有点天真了，不太可能。
但似乎不管是哪一种，至少在近期内，是没有危险的。
那就，先继续接触吧。
想到这里，秦正川靠近日月珠，张口一吸。
一缕月华被他从珠子中引出，吸进了身体里。
感受到身体在月华的滋润中又开始继续强化，秦正川一阵舒爽。
日月珠中，不知积攒了多久。
秦正川吸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珠子里的月华全部吸收完。
身体都有些醺醺的，像是喝多了。
日月珠里的力量被吸收完后，变成了一颗普通的蚌珠，被秦正川放到一边。
他唤出情报石板，看到了石板上熟悉的紫色字体。
秦正川不由在心中大笑三声。
修行之法，今夜必然拿下！
……
鲛女再次来到海岸边的时候，一颗圆圆的蚌珠摆在她的必经路径上。
她楞了楞，有些好笑地看了看一旁的珊瑚礁。
珊瑚礁缝隙间，秦正川的虾头就露在外面，虾须微抖，也不躲藏了。
见状，鲛女先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嘴角轻扬。
她俯下身子，捡起那颗蚌珠，收进了怀里。
这才跃上礁石。
一鲛一虾，开始了今夜的修行。
时间流逝，明月东斜。
当秦正川没有再模仿跟随鲛女的节奏，而是尝试独自完成一个轮回的修行。
月光中，一缕月华被完整地剥离，涌入他的体内。
五彩斑斓的甲壳上，散发着一圈迷蒙的光晕。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掌握了。
秦正川满心兴奋，颚足不由敲击起了礁石。
“砰！”
“啪啪啪！”
什么声音？！
他瞬间缩进珊瑚礁中，抬眼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却见鲛女已经停止了吟唱。
她看着自己，眼睛弯弯的，满是笑意。
小手在轻轻地鼓掌。
秦正川内心恍然。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偷学？
那鲛女鼓掌几下，笑道：
“你这小虾蛄，倒是聪敏，只是……可惜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虽然根脚不行，但既然已经开了灵智，能学多少，就是多少吧。”
“命，总归是要自己去争的。”
说完，她看了看天色，站起身子，跃入海中。
秦正川看着鲛女慢慢游近。
又向自己伸出她的手。
他想了想，没有躲。
鲛女素白的小手触到了秦正川玄黑的头甲，摸了摸，叹道：
“我没法带你回龙绡宫，不过，我后面还会再来几回。”
“只是，再往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日月珠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小虾蛄。”
鲛女收回小手，转身游向了深海。
秦正川目送着鲛女，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他消化着刚刚鲛女言语中透露的信息。
根脚，应该说的是自己的出身，这个词倒是用的少。
秦正川只是依稀记得，前世在一些洪荒小说里见过这个词。
等等，洪荒？！
这里难道是洪荒？！
可别啊……
洪荒里，哪怕神仙都是随便死一地。
自己一只皮皮虾……
秦正川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到一边。
现在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一个词并不能代表什么。
等后面情报收集情报更多了，再进行判断。
至于龙绡宫。
秦正川是真没听说过。
关于海洋里的神话，他只听说过四海龙宫，尤其是东海龙宫。
没办法，猴子去找棒子这一场景，从小看到大。
看来，只有等鲛女再来，有兴趣说说话时，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秦正川摩擦了一下颚足，准备去找点吃的。
最近修炼以后，食量见长，饭量翻了好几倍。
所幸力量也更强了，可以去捕食一些体型更大的猎物。
他刚蜷起尾部准备来个弹射起步，就听到岸上脚步声传来，两道声音随后响起。
“林师弟，你确定……真看到了鲛女？”
“师兄，我发誓，绝对没看错！”
秦正川悚然，赶紧缩在珊瑚礁下。
他们……是谁？
提到鲛女，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