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雅晴被窗外的鸟鸣惊醒，
宿醉的头痛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猛地坐起身，
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双Jimmy Choo的黑色高跟鞋，
还落在汪院长的房间里。
那是丈夫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价值五千元。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床铺，张处长已经起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本想找张处长陪同去取鞋，可转念一想，
这样反而更说不清——为什么要半夜把鞋落在领导房间？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雅晴咬了咬嘴唇，
抓起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微信：
“老师，我生理期不舒服，上午的课请假。”
发完又觉得这个借口太老套，赶紧补了张惨白的自拍。
等张处长出门后，雅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时针指向九点，估摸着参会人员都去上课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溜到汪院长的房门前。
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里面静悄悄的。
正当她犹豫时，一个推着清洁车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请问...”雅晴强装镇定，
“我是会务组的，领导让我来取份资料。”
服务员狐疑地打量她，雅晴赶紧掏出参会证。
门锁“嘀”的一声开了，她快步走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酒混杂的浊气。
高跟鞋歪倒在洗手间的地砖上，一只鞋跟还卡在地漏缝隙里。
雅晴蹲下身，突然发现鞋内里沾着可疑的黏液，
在晨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她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畜生！”她咬牙切齿地咒骂，
抓起鞋子就想往墙上砸，又硬生生忍住。
不能留在这里当把柄，她扯了张纸巾裹住鞋跟，
像拎着什么脏东西似的快步离开。
宾馆后院的垃圾处理站散发着酸腐气味，
雅晴用尽全力将鞋子扔进压缩箱。
“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把昨晚的屈辱也一起埋葬。
一楼的购物中心刚开门，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
穿着一次性拖鞋的雅晴径直走向鞋柜，挑了双最普通的黑色浅口鞋。
“女士好眼光，这是新款，打八折只要888元。”导购笑吟吟地说。
雅晴刷卡的手微微发抖——这价钱在外面能买三双。
但此刻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新鞋上脚有些磨，可她宁愿忍着痛也不想多待一秒。
走出商场时，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雅晴站在宾馆喷泉前，突然发现水面上漂着几片花瓣，
粉的白的，像极了那晚宴会上撒的装饰。
她猛地转身，新鞋的金属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中午吃饭时，林雅晴在走廊里偶遇了汪院长。
走廊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但雅晴的心中却异常紧张。
汪院长看到她，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
仿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林啊，今天上午的专家讲得非常精彩，你没有去听课真是可惜了。”
汪院长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亲切，但雅晴却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虚伪，
“等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补课吧。”
雅晴本以为做了坏事的汪院长今天见了自己会很不自然，
甚至会避开她，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丝歉意或者不好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一步，压低声音对汪院长说：
“你不怕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吗？”
汪院长故作惊讶地问：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去喝酒了吗？
我去喝酒，你也参加了呀，我又不是组织者，最多对我们批评教育。”
他装作一脸无辜，试图混淆视听。
雅晴的脸色微微发白，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喝完酒回来后。”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却难以平息。
汪院长却装作一脸懵懂：
“回来后咱们不都回房间休息了嘛。
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趁着你醉酒对你那个啦？”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试图转移话题。
雅晴气得浑身发抖：
“你怎么这么无耻呢？明明你昨天晚上对我图谋不轨！”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
没等雅晴说完，汪院长立刻打断她：
“打住，你先打住。我什么时候对你图谋不轨了？你有证据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如果有，你拿出来。如果没有，小心我告你诬告。”
雅晴看着汪院长这张无耻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她知道，汪院长就是抓住了她的软肋——没有证据，所以才如此嚣张。
“你……”雅晴的声音哽咽，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虚浮，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汪院长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知道，雅晴没有证据，他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雅晴的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会放过汪院长，
哪怕没有证据，她也会找到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回到学院后，汪院长因为没能得逞而怀恨在心，开始处处针对雅晴。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用尽手段打压她。
最明显的报复，发生在审计处副处长调任总务处处长后。
那天的院务会原本只是例行公事，但当讨论到审计处副处长人选时，
汪院长突然抛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提名：
“我建议由财务科陶静同志担任审计处副处长。”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几位副院长面面相觑，组织部长忍不住开口：
“陶静？她才当科长三年，而且专业是市场营销，没有审计工作经验啊！”
汪院长不慌不忙地翻着文件：
“年轻干部需要多岗位锻炼嘛。小陶同志虽然年轻，但工作能力很强。”
他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是无党派人士，符合干部选拔的多元化要求。”
眼看讨论陷入僵局，院长正要表态反对时，
汪院长突然起身，走到院长身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院长眉头微皱，随即神色一变，清了清嗓子说道：
“汪院长的提议很有道理。小陶同志确实需要多岗位历练，
我们就是要大胆使用优秀年轻女干部。“”
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向让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