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横,将小女婴提起,摁在床头处猛掐,“可恶的陌生外人,该死的疯累赘,你给我去死——”
“……!”
老张等人碰巧进门找她,见此情此景,立马蜂拥而上。
非但没救小女婴,还推推搡搡地阻止邰慧敏。
邰慧敏被撞打在床,硬是挤不进去丝毫,急得崩溃大哭。
小女婴难受得很,单纯的脑袋想起活到现在,有的人会因为她乖顺微笑而高兴,或许这样才能哄面前的人开心放她一马。
她强忍不适放弃挣扎,努力挤出微笑,那样真诚,那般慈善,却始终无法撼动蒲母这座珠穆朗玛峰!眼里闪出急切而疑惑的光,夹杂着浓烈无助,扫向自己心里温和赛天使的母亲,却只有幸瞟见一眼。
那刻。
她见到无敌的巨人柔弱瘫坐,弯着腰,脸庞滑落夜空星辰。
她不怪母亲。
是她惹得面前的人生气,她错了,错在遇事选择逃避,妄想以逃避的方式将事摆平。下意识渴望的,不是自己怎么处理事情,而是让别人帮自己怎么处理事情。
听着周围人激动起哄,议论着她如何该死,并未崩溃。
她们像陌生人般平淡的存在于她心里,没有期待,谈什么失望;只如陌生人,怎会因此崩溃。
其实也该崩溃,毕竟小女婴能犯什么大错,还只是个包被里的小生命啊!她们却因看不惯就要杀了她。
这墙倒众人推的孤单处境,她怎不该崩溃?
小女婴的表现看得她们毛骨悚然。
老张眉头一皱,“天呐,这要命的事,女娃娃居然不知道挣扎,反倒面带微笑,不会真遗传成智障了吧?!”
“哦~小乖乖,是不是看见奶奶手上的棒棒糖了呀?想吃吗?”老齐换上慈祥模样,拿着棒棒糖逗起小女婴玩。
小女婴只是瞧着那个方向,虽也注意了下棒棒糖,女人就噗嗤笑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家孙女才多大点,就这么贪吃,真是没想到。”
“别给疯累赘吃,浪费!!!”蒲母不假思索呵斥。
老蔡只觉好笑:“糊涂蛋,棒棒糖老齐肯定不会给你家孙女吃,这是老齐买给自己孙子放学回来当惊喜的。你家孙女要吃,你自己买去。”
“我才不买呢,哼!不愧是疯累赘,命可真硬,我手都掐酸,人还没死,哎呦~我的老腰哦,你们谁,帮我按按去。”
蒲母在这愉悦的氛围里冷静,心想:留着吧,反正没有她,还有她家其他人不放过疯累赘。她就这样冲动弄死,其他人没参与拿疯累赘发到火,反倒还怨她、嫉妒她也不一定。
夜深人静。
大家各怀鬼胎,共同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蒲父躺在床头,披上外套,迎着寒霜般的月光,愁得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
男人总觉得他们家要想好好活下去,疯累赘、疯婆子和自己家那个丢人现眼作孽的废物东西,全部不能留。
留谁,都是拖累。
可要怎么打发疯累赘、疯婆子和自己家那个丢人现眼作孽的废物东西呢?
唉——
他们家也真够倒霉!
别人家累赘最多一个,而他们家足足有三个,实在吓人。
有这么多累赘,想得他整天心烦意乱。
沉迷美景。
半晌。
他顿亮一记,喜出望外,只盼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