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势

三日后,商会大典现场张灯结彩,城中权贵云集。叶风端坐主位,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他已暗中安排了数十名护卫,腰间更是藏着淬毒暗器。而叶玄策则带着天幽、地冥笑意盈盈地步入会场,三人身上散发的气息隐晦却令人不安。

就在众人举杯欢庆时,一阵刺耳的锁链声突然响起。天幽猛地甩动锁链,将会场大门轰然锁住,地冥则双手结印,黑雾瞬间笼罩整个大厅。宾客们惊慌失措,尖叫声此起彼伏。叶财富霍然起身,却见叶玄策缓步走上高台,手中高举一卷泛黄的账本:“各位请看,这便是我那好哥哥勾结幽冥殿,炼制血尸傀儡的铁证!”

账本在众人之间传阅,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与幽冥殿的交易细节,落款处赫然是叶风弟弟叶明远的印章。“不可能!”叶风怒吼道,“这账本是伪造的!”然而,就在这时,叶明远却在一群黑衣人的押解下被推了进来,他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显然已被人控制。

“哥哥,对……对不起……”叶明远喃喃自语,嘴角溢出黑血。叶风想要冲过去,却被地冥的黑雾缠住双脚。天幽趁机甩出锁链,直取叶风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破空而来,将天幽的锁链斩断——竟是消失已久的叶家老管家。

“四少爷快走!这一切都是五少爷的阴谋!”老管家大喝,手中长剑舞出寒光,与天幽、地冥缠斗在一起。叶风趁机冲向叶明远,却见叶玄策抬手便将其挡住。

叶玄策冰冷的说:“今天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不良人速速杀敌。”不良人说:“诺”双生惊变

叶玄策的指尖缠绕着暗紫色的幽火,与叶风周身萦绕的凌厉剑气轰然相撞。青石地面瞬间炸裂出蛛网纹路,飞溅的碎石在半空就被幽火燃成灰烬,或是被剑气绞成齑粉。

“兄长可还记得这招?”叶玄策手腕翻转,青铜鼎碎片悬浮在身后,化作十二道血色刃芒破空而来。叶风身形如电,青锋剑挽出七朵剑花,叮叮当当的脆响中,刃芒被尽数震碎,但余波仍在他衣襟上割出数道血痕。

老管家突然大喊:“小心他的幽冥引!”话音未落,叶玄策已消失在原地,地面骤然裂开猩红纹路,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住叶风脚踝。叶风挥剑斩断锁链的刹那,叶玄策竟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浮现,指尖直点后心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叶风强行扭转身形,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击。暗紫色的咒印顺着伤口蔓延,他顿感半边身子发麻。叶风怒喝一声,剑势陡然一变,剑身上泛起霜白寒芒——正是叶家失传已久的“寒渊剑诀”。叶玄策轻轻用指尖夹住剑身,淡然开口:“这叶家失传已久的寒渊剑诀,也不过尔尔。叶风虽是一品后期修为,实力不俗,却也未免有些可惜了。”

叶玄策话音刚落,突然屈指一弹,暗紫色幽火顺着剑身爆燃,叶风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剑诀也是徒劳。”他身后太极图悬浮,化作十二道血色刃芒直指叶风周身大穴。

叶风不退反进,寒渊剑骤然迸发万丈霜芒,冰棱在空气中凝结成盾,将刃芒尽数震碎。“是吗?那你且看好了!”他剑指翻转,寒渊剑诀第二重「寒渊裂空」发动,地面瞬间蔓延出蛛网般的冰纹,所过之处花草皆成冰晶。

叶玄策瞳孔微缩,双掌结印,黑雾化作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与冰龙轰然相撞。剧烈的爆炸中,叶风的冰甲寸寸碎裂,而叶玄策嘴角也溢出鲜血。“能逼我使出这招,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叶玄策抹去血迹,掌心浮现暗河教镇教魔纹,“邪神秘术·九幽噬魂!”

千钧一发之际,叶风突然暴喝,周身气势暴涨,寒渊剑迸发的青光竟将魔气尽数吞噬。“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他身后浮现叶家先祖虚影,“叶家血脉,在此觉醒!”霜白剑气冲天而起,化作一柄千丈冰剑,朝着叶玄策头斩去。

叶玄策使用瞬移躲开这致命一击,然后抓住叶风破绽将叶风摁在地上。此时,叶风的人都被杀了,只剩下老管家苦苦挣扎。天幽和地冥看了一眼说:“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老东西送你上西天。”二人使用千尸万毒掌和安然销魂掌直接打在老管家身上,老管家看了一眼叶风说:“叶风少爷,老奴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消散了。

叶玄策走到叶风前面说:“你不是好奇不良帅是谁吗?今天你见到了。”说完便摘下面具,叶风惊讶的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不良人组织的首领,五弟。”“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亲眼见到真相?“叶风被不良人摁着,脸色苍白。

叶玄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飞林间宿鸟。他猛地扯下玄色披风,露出内衬上暗红如血的云纹:“真相?这天下本就是谎言堆砌的牢笼。从今日起,你我不再是兄弟——”话音未落,寒光已穿透叶风身体,钉入身后古木,叶玄策看了一眼背着手说“而是我执棋人与百娃都是棋子。”

天幽、地冥见状便跪下说:“恭喜大帅杀了叶鬼、叶明远、叶风。”叶玄策沉默了一会说:“叶明远和叶风的修为你们吸了吧。”天幽和地冥低头说:“多谢大帅赏赐,我兄妹二人愿意永远追随大帅。”

叶玄策将玉瓶抛向天幽、地冥,瓶中碧色解药在半空碎裂成雾。两人如饿鬼般贪婪吞咽,周身经脉发出蚯蚓钻土般的蠕动声响。叶明远被锁链吊在玄铁架上,浑浊的眼珠因恐惧几乎迸出眼眶,而叶风则被三道暗劲封住周身大穴,瘫倒在地。

“动手。”叶玄策抬手轻挥,袖中飞出四枚银针没入叶风与叶明远百会穴。天幽、地冥十指瞬间化作青黑利爪,掌心浮现诡异符文,如附骨之疽般贴住两人后心。叶明远凄厉的惨叫刺破地牢,他佝偻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满头青丝转瞬间雪白如霜,数十年修为化作缕缕青光涌入天幽体内。

叶风怒目欲裂,运功冲击穴道却徒劳无功。随着修为流失,他只觉丹田如坠冰窟,四肢百骸被抽丝剥茧般掏空。地冥的獠牙深深刺入他脖颈,冰凉的舌尖舔舐伤口:“叶风少爷的灵气,比那老东西醇厚百倍!”叶风能清晰感受到自身内力在经脉中逆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紫色气旋在地冥周身成形——那是踏入二品武境的征兆。

叶玄策负手而立,看着两人周身泛起的氤氲雾气,嘴角勾起残酷弧度。当叶明远彻底化作一具枯槁干尸时,天幽头顶轰然炸开赤色雷纹,雄浑气浪震得地牢簌簌落尘。地冥收功而立,周身气势暴涨,抬手间竟能让空气扭曲出涟漪:“多谢少帅赐解药,如今我二人皆入二品,天下再无人能挡......”

“二品很了不起吗,目前来看你们只和猎鹰城外的土匪差不多。叶玄策摩挲着染血的银针,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去准备棺材,等叶家族人亲眼目睹他们的少族长沦为废人,这出大戏才算圆满。

不良人听到后说:“诺”不一会本来是商会大典现场却变成葬礼现场,随后所有就撤退了。只留下一地尸体和两副棺材。

叶财富见儿子叶风迟迟不回来,便率军到商会大典现场见到两副棺材。

叶财富率领叶家私军踹开商会大门时,鎏金烛台在穹顶摇曳出诡谲光影。本该张灯结彩的大殿中央,两具描金棺材赫然横陈,棺盖上凝结的血珠顺着牡丹纹缓缓滴落。

“叶风!“叶财富的怒吼在空荡大殿激起回音。他的佩刀刚出鞘三寸,忽闻环佩声响,十二名蒙纱舞姬自帷幕后转出,簇拥着一名玄衣男子缓步登台。那人腰间挂着叶家五公子专属的螭纹玉佩,举世无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正是本该在商会大典结束后葬身火海的叶玄策。

“父亲还是这么心急。“叶玄策抬手轻挥,舞姬们齐刷刷掀开红纱,露出颈间刺青的鬼面图腾,“当年您将我推下悬崖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他踱步至棺椁前,指尖划过冰凉的棺木,“左边这具,装着您最疼爱的长子叶风。至于右边......“棺盖骤然炸裂,叶明远的头颅滚落在地,灰白眼珠直勾勾盯着叶财富。

叶家私军瞬间刀剑出鞘,却见四周梁柱间突然跃下百名黑衣人,弯刀上淬着幽蓝毒光。叶玄策抬手揭开左侧棺椁,叶风面色惨白如纸,胸口再无起伏。“他不过是拒绝交出虎符,“叶玄策轻笑一声,踢开滚到脚边的叶明远头颅,“倒是父亲您,准备用多少人陪葬?“

叶财富踉跄后退,撞翻案几上的青铜鼎。他终于看清叶玄策袖口暗绣的不良人图腾,冷汗顺着脊背湿透锦袍。殿外突然传来惨叫,探路的侍卫被人钉在门上,喉间插着半块带血的虎符。

不良人如潮水般涌入,黑幡上的鬼面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叶财富和叶家私军团团围住。天幽、地冥踏着满地狼藉缓缓现身,二人周身萦绕着凌厉的二品气息,所过之处地砖寸寸龟裂。

“畜牲?”叶玄策猛地扯下披风,露出内衬上暗红的鬼面令纹,森冷笑意直达眼底,“父亲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跪在祠堂求你别将她送进冷宫,你却亲手将她推入结冰的池塘!”他脚下重重一跺,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兄长们不过是挡了我复仇的路,死有余辜!”

叶财富面色瞬间煞白,手中佩刀哐当落地。他踉跄后退,却撞上天幽布满倒刺的手臂。地冥怪笑着甩出锁链,将试图突围的私军拽回,锁链绞碎铠甲的声响混着惨叫回荡在大殿。

“不良帅......”叶财富喉咙发紧,看着儿子周身散发的压迫感,终于想起江湖传闻中那个令朝廷都忌惮三分的神秘首领,“你、你究竟想怎样!”

叶玄策踱步至棺椁旁,指尖抚过叶风的脸颊,突然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空中:“我要这叶家彻底覆灭,要你亲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作齑粉!”他猛地转身,猩红的瞳孔映着满地狼藉,“来人,将叶家家主押上祭台,我要让整个猎鹰城都知道——易主了。”

菜市斩刑风云

暮色渐浓,残阳如血,将青石板铺就的菜市场染成暗红。平日里喧闹的摊贩早已收摊,此刻,此地变成了令人胆寒的刑场。一排排士兵手持长枪,如雕塑般挺立,冰冷的枪尖泛着幽光,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惨剧。围观的百姓们挤在警戒线外,个个面色凝重,窃窃私语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高台上,叶玄策身着华丽锦袍,金丝绣着的狰狞兽纹在暮色中仿佛要活过来。他斜倚在檀木椅上,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得意,时不时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他身旁,天幽垂首而立,神色复杂。这个曾经与叶财富父子关系的人,此刻却要亲手将叶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时辰已到!”随着监斩官一声高喊,叶财富被押上刑场。他衣衫褴褛,脸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显然在狱中遭受了残酷折磨。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扫视着四周。

天幽深吸一口气,展开手中写满文字的黄纸,声音微微颤抖地开始宣读:“叶财富,犯下七大滔天罪行!其一,私通外敌,里应外合,意图颠覆我朝根基,致使边境百姓生灵涂炭,山河破碎;其二,贪污腐败,利用职权之便,疯狂敛财,侵吞朝廷救灾钱粮,使得无数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其三,结党营私,广纳党羽,在朝中排除异己,妄图把持朝政,独揽大权,扰乱朝纲;其四,草菅人命,为谋私利,残害无辜百姓,制造多起灭门惨案,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其五,欺君罔上,在朝堂之上公然蒙蔽圣听,谎报军情、民情,致使陛下决策失误,国家蒙受巨大损失;其六,贩卖人口,将良家妇女、儿童拐卖至异域,从中谋取暴利,拆散无数家庭,罪恶深重;其七,亵渎皇室,对皇家尊严肆意践踏,竟敢在皇家禁地胡作非为,此乃大不敬之罪!”

每宣读一条,台下便响起一阵惊呼与咒骂。百姓们被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所蛊惑,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叶财富的“罪行”。而叶财富只是冷冷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悲愤。

“荒谬!荒谬至极!”叶财富突然大声怒吼,声音响彻整个刑场,“叶玄策,你为了一己私欲,构陷忠良,这些罪名哪一条经得起推敲?你狼子野心,妄图篡夺皇位,今日杀我,他日必将遭天下人唾弃!”

叶玄策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叶财富的头颅滚落。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刑台,也染红了天边的残阳。叶玄策看着叶财富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夜色渐深,百姓们渐渐散去,只留下叶财富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刑场上。这场精心策划的斩首闹剧,成为了叶玄策迈向权力巅峰的一步,也在百姓心中种下了恐惧与不安的种子,而真相,却随着叶财富的死去,被永远掩埋在了黑暗之中。

叶玄策回到城主府,便对天幽和地冥说:“如今猎鹰城已经是我的了,我二哥叶宁他在哪里就麻烦你们将他找出来。他不死我不放心。”天幽和地冥犹豫了一会说“请大帅放心。”

乌云滚滚,似墨般翻涌,将日光严严实实地遮蔽,使得山林间一片阴森昏暗。黑风山寨前,粗犷的栅栏歪歪斜斜地立着,上头挂着的破旧旗帜在呼啸的山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噗噗”的声音,仿佛在竭力诉说着山寨的过往。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日有贵客到访,都把精神头给我提起来,要是出了岔子,仔细你们的皮!”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喽啰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众喽啰们纷纷整理着手中破旧的兵器,有的还忙不迭地擦拭着身上那脏兮兮的衣衫。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山林间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一个身影逐渐清晰。此人正是叶宁,只见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的神秘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闪烁,似藏着无尽的力量。腰间一条蟒皮腰带,镶嵌着的墨绿色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他的面庞冷峻坚毅,双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虚妄,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被山风吹拂,肆意地飘动着。

叶宁一步一步稳步走向山寨,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他的气场强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靠近而微微震颤。众喽啰们原本喧闹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山寨门口的守卫,手中的长枪都微微颤抖起来,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敬畏。

“来者何人?”终于,一个喽啰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问道。

叶宁并未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山谷间回响:“我乃叶宁,今日前来,有事与你们寨主相商。”

言罢,他不再理会众人,大步朝着山寨内走去。众喽啰们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人敢上前阻拦。叶宁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黑风山寨,一场未知的风云,似乎即将在此处掀起。

寨主话音刚落,叶宁袖中忽又滑出三枚晶莹剔透的玉牌,暗金色纹路在牌面流转,如同活物般蜿蜒游动。“此乃‘隐龙令’,凭此令牌可调动城西‘万宝阁’三成资源。”他屈指轻弹,玉牌如流星般飞向寨主身侧三名心腹,“先表诚意,合作细则三日后详谈。”

未等众人反应,叶宁足尖点地掠上寨墙。夜色中,他的身影与乌云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句飘散的话语:“届时若有他人在场,合作便作罢。”话音未落,密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惊得寨中众人脖颈发凉。

三日后,寨主孤身踏入后山破庙。月光透过坍塌的屋檐洒落,照见叶宁正在擦拭一柄通体幽蓝的软剑,剑身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随着呼吸明灭。“你可知叶玄策悬赏黑风寨的赏银,足够买下半座城?”叶宁头也不抬,指尖划过剑身,一道细微的剑气竟将青石地砖劈出裂痕,“但我能给你的,是让叶玄策亲自来求你。”

寨主喉头滚动,摸了摸怀中玉牌:“你要我们做什么?”

“黑风寨所有暗桩,三日内绘制详细布防图。”叶宁将软剑收入剑鞘,目光如炬,“另外,派人混进叶玄策的私军。记住,手脚要干净。”他忽然逼近寨主,身上散发的寒意令周围空气凝成白霜,“若敢耍花招,这把‘噬魂’剑,会让你死得比凌迟还痛苦。”

破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宁冷笑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寨主转身,只见七八个喽啰举着火把冲进来:“寨主!我们担心您有危险……”话音未落,寨主腰间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一名喽啰惨叫着倒飞出去,胸口赫然出现焦黑的掌印。

“滚!”寨主抹了把额角冷汗,盯着玉牌上若隐若现的“杀”字,第一次觉得这烫手的宝贝,更像是捆在脖颈上的绞索。而此时的叶宁,正站在百里外的悬崖之巅,望着手中泛黄的密信轻笑,信笺末尾“叶玄策亲启”的朱砂印,在月光下如同凝固的鲜血。暗流涌动

寨主攥着发烫的玉牌退回山寨,冷汗浸透的后背在夜风里发凉。他将心腹召集至密室,烛火摇曳间,三张隐龙令在檀木桌上泛着幽光。“叶宁要的布防图,必须三天内送到后山破庙。”寨主用匕首狠狠扎进桌面,木屑飞溅,“至于混进叶玄策私军的人……阿三,你带五个机灵的兄弟,明日就扮成流民往城西去。”

阿三脖颈一缩,却不敢反驳。角落里,先前质疑叶宁的瘦喽啰突然开口:“寨主,叶玄策势力庞大,咱们何必……”话未说完,一道金光闪过,瘦喽啰的喉咙已插着半枚玉牌残片,瞪大的双眼映着寨主颤抖的手。“都听明白了?谁坏了事,这就是下场!”寨主踹开尸体,血腥味在密闭的空间里愈发浓烈。

三日后,当寨主带着卷成轴的布防图踏入破庙,却见满地狼藉。三具黑衣人尸体倒在墙角,胸口皆插着幽蓝色的剑气凝成的冰晶。叶宁倚着梁柱擦拭染血的噬魂剑,剑身上符文红光流转,似在贪婪地吸食血气:“你的人走漏了风声。”他抬手甩出半卷焦黑的密信,“有人想把黑风寨的动向卖给叶玄策。”

寨主瞳孔骤缩——密信上赫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师爷笔迹。还未等他开口,叶宁已欺身而来,噬魂剑抵在他喉间:“我给过你机会。”寒气顺着剑尖渗入皮肤,寨主感觉四肢逐渐僵硬。就在此时,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官兵的呼喝:“黑风寨余孽听着,速速投降!”

叶宁冷笑撤剑,身影如鬼魅般隐入阴影:“记住,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寨主踉跄着扶住墙壁,看着布防图在火中化为灰烬,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成了叶宁棋盘上的弃子。而此刻的叶玄策,正把玩着师爷送来的密信,望着地图上黑风寨的标记,嘴角勾起志得意满的弧度:“叶宁,看你这次怎么逃。”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围绕着权力与阴谋的生死较量,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愈演愈烈。点将台前的怒焰

乌云如墨压城,猎鹰城点将台上旌旗猎猎,青铜铸就的战鼓蒙着血色残阳。叶玄策身披玄铁镶金铠甲,腰间佩剑缠着猩红丝带,大步踏过染血的台阶,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轻颤。台下三万将士甲胄森然,长枪如林刺破暮色,整齐划一的呼吸声汇聚成低沉的轰鸣。

“猎鹰城的儿郎们!”叶玄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天际,声如雷霆炸响,“黑风寨那群畜生!他们劫粮车、屠村庄,把我们的妻女掳进山寨肆意凌辱!三天前,青河村老弱妇孺三十七口,全被他们用铁链锁进地牢!”

台下将士们瞬间沸腾,有人将拳头砸在盾牌上,有人抽出刀刃狠狠劈砍空气,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中,掺杂着压抑的哽咽。叶玄策突然举起一卷残破的襁褓,布帛上暗红血迹早已发黑:“这是从山匪手里抢回来的襁褓!他们连吃奶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答应!”前排老兵突然撕心裂肺地咆哮,眼眶通红如血,“血债血偿!”这句话如燎原星火,点燃了整片军阵。三万将士同时举起兵器,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声浪掀得台边战旗猎猎作响:“不答应!血债血偿!”

叶玄策的脸庞隐在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猛地挥剑劈断身旁石柱,碎石崩裂间,字字如钉砸进人心:“今日,我要你们踏平黑风寨!让山匪的血,染红猎鹰城的每一寸土地!让他们知道,敢动我猎鹰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杀!杀!杀!”战鼓轰然擂响,震得大地颤抖。叶玄策望着士气如虹的军队,眼底掠过一丝阴鸷——这场复仇,不过是他铲除异己棋局中的第一步。而在群山深处,黑风寨的瞭望塔上,叶宁望着天边翻涌的尘烟,将噬魂剑缓缓抽出半寸,剑身符文如活物般扭动。

血火焚寨

暮色被战鼓震碎的刹那,三万铁甲如潮水漫过黑风寨前的青石滩。叶玄策的亲卫军擎着绘有鹰首的玄色大旗,将滚木礌石砸落的山道染成猩红。寨墙上火把明灭,黑风寨喽啰们嘶吼着泼下沸油,却见前排将士突然举起铁盾组成龟甲阵,滚烫的油脂顺着盾面流成火河,在泥泞中滋滋作响。

“放箭!”寨主的嘶吼撕破夜空。千余支箭矢如蝗虫蔽日,却在离军阵十丈处被无形气墙震落。叶宁立在山巅冷笑,指尖缠绕的符文泛着幽蓝,他身后二十名黑衣死士同时结印,箭矢坠地瞬间化作齑粉。

“杀!”叶玄策的佩剑劈开寨门,玄甲军如洪水般涌入。黑风寨喽啰们挥舞着锈刀扑来,却被训练有素的长枪兵绞成肉泥。一个少年喽啰刚举起石块,就被马蹄踏碎头颅,猩红脑浆溅在“替天行道”的残破匾额上。

寨主手持开山斧连劈七人,斧刃卷口时却瞥见叶玄策冷笑的脸。“狗贼!”他怒吼着扑过去,却在半途被三支透甲箭钉在寨墙上。鲜血顺着斧柄滴落,寨主模糊的视线里,叶玄策正踩着他兄弟的尸体走来,靴底碾过碎骨的声音清脆如裂冰。

混战中,叶宁悄然潜入地牢。铁链碰撞声里,他挥剑斩断枷锁,却见角落里缩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那正是他失散多年的胞妹。噬魂剑突然剧烈震颤,符文红光暴涨,叶宁周身腾起幽蓝火焰,转身冲入战场时,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黑衣死士们纷纷被剑气绞成齑粉。

黎明破晓时,黑风寨已成废墟。叶玄策望着满地残肢,满意地擦拭剑上血迹。忽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焦土中传来,叶宁抱着昏迷的少女缓步走出,噬魂剑上凝结的血珠滴在枯叶上,瞬间燃起幽蓝鬼火。“叶玄策,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惊得得胜的将士们脊背发凉。

叶宁的身影裹挟着幽蓝鬼火没入密林,叶玄策缓缓转过身,玄铁镶金铠甲在晨曦中泛着冷光。他抬手抹过剑刃上未凝的血珠,猩红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焦土上绽开细小的血花。

“猎鹰城的儿郎们看好了!”叶玄策猛地将染血的佩剑指向满地横陈的匪尸,声如裂帛刺破战场的死寂,“这些畜生残杀妇孺时,可曾手软?此刻他们的狗头,就是你们手中的银锭!”他抬手一挥,亲兵立即抬出三口装满银元宝的木箱,白花花的银子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砍下一颗山匪头颅,赏银五十两!”叶玄策的靴子重重碾过一具喽啰的脖颈,“若有敢私藏匪首首级、隐匿战利品者——”话音未落,寒光骤闪,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喉间飙出血柱,“便如他一般,血溅当场!”

死寂中,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嘶吼,众人如被点燃的火药桶般扑向尸堆。钢刀与骨殖碰撞的脆响、撕扯肉块的闷响、争抢头颅的叫骂声交织成可怖的乐章。叶玄策倚着残破的寨门,看着满地狼藉中闪烁的银光,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这场杀戮,既是震慑宵小的立威,更是他收拢人心的筹码。

猎鹰城的青石板路上,碎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城门口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老人们攥着祈福的香烛,妇人怀中的孩童不安地扭动,空气中浮动着焦虑的气息。茶馆的茶碗摞得老高,却无人有心端起。

突然,远方扬起一阵黄尘。

“来了!是报信的!”人群骚动起来。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破薄雾,马腹溅满泥浆,鞍上的士兵胸前绷带渗出暗红血迹。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中,士兵扯开破了半片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喊道:“大捷!大捷!黑风寨已破!”

“伤亡如何?”一位白发老者挤到最前,颤抖着抓住马镫。

士兵抹了把脸上混着血与汗的污渍,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我军仅折损二百余人!山匪一个没逃!寨主的头颅此刻正悬在寨门前!”话音未落,城门口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卖炊饼的老汉将竹筐抛向半空,妇人相拥而泣,孩童踩着大人的肩膀挥舞粗布衫,就连城楼上的更夫也忘了敲梆子,呆望着那面染血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茶馆里,掌柜将“今日歇业”的木牌狠狠摔在柜台上,抄起酒坛仰头灌下:“烫十斤烈酒!算我请立功的爷们!”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尘封的城门轰然洞开,阳光如潮水般涌进,照亮了士兵腰间沾血的钱袋——那是他砍下三颗匪首头颅换来的赏银。

猎鹰城得胜的锣鼓声还未散尽,叶玄策便在校场竖起“募兵十万”的招军旗。阳光下,新铸的玄铁兵器泛着冷光,成箱的赏银堆成小山,吸引着四乡八镇的青壮汉子争相报名。叶玄策高坐点将台,看着如潮涌入的新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的野心,远不止剿灭一座黑风寨。

与此同时,猎鹰城外三百里,寒山深处的密林中,七十二座山寨的寨主围坐在熊熊篝火旁。“叶玄策灭了黑风寨,下一个就轮到我们!”青狼寨寨主一脚踹翻酒坛,“他招兵买马,分明是要吞了整片寒山!”

“可那狗贼兵强马壮,黑风寨就是前车之鉴!”有人缩了缩脖子。

“单打独斗是死,抱团还有一线生机!”说话的是赤焰寨女当家红绡,她腰间的软鞭缠着半截玄甲军的断枪,“叶玄策不过是仗着朝廷的势,只要我们七十二寨歃血为盟,截断他的粮草,烧毁他的兵器坊,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篝火迸溅的火星照亮众人阴晴不定的脸。片刻后,断刀寨寨主猛地割破掌心,将血滴入酒碗:“好!我就信红绡一次!若谁敢临阵倒戈,就让他如这酒碗——”话音未落,手中的青铜碗已被内力震成齑粉。

当夜,七十二道烟火刺破夜空,在寨山之巅连成暗红的长线。而此时的叶玄策,正摩挲着刚送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寨山七十二寨结盟”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轻声对身后的谋士道:“告诉不良人,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血了。”

叶玄策负手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猎猎飘扬的玄色军旗,寒风吹动他披风上的金线绣纹,在夜色中翻涌如血。他盯着案上赤焰寨的布防图,指尖重重戳在红绡的画像上,画中人眉眼锋利,腰间软鞭缠绕着寒光:“赤焰寨扼守寒山要道,灭了它,七十二寨便如断了脊骨的蛇。”

“那红绡……”副将欲言又止。

“就地斩杀!”叶玄策猛地转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狰狞如恶鬼,“女流之辈也敢与我作对,传我令:破寨之日,鸡犬不留!”他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削过案角,木屑纷飞间,杀气凝成实质。

暗处转出两道黑影,正是暗影卫统领天幽与地冥。他们身着墨色劲装,面罩只露出森冷的双眼,闻言单膝跪地,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诺!”话音未落,二人身影已融入夜色,唯有墙上残留的淡淡霜痕,昭示着他们曾短暂现身。

三日后,赤焰寨外乌云压城。红绡站在寨墙上,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玄甲军,将软鞭缠在腕间。她忽然轻笑出声,转头对身后的兄弟们道:“叶玄策以为能轻易踏平赤焰?今天,就让他知道,寒山的狼,没那么好杀!”话音未落,战鼓如雷,箭雨划破长空,一场血战就此拉开帷幕。血色软鞭

箭雨破空的锐啸声中,红绡猛地挥出软鞭,三道乌光迎上飞来的箭矢。鞭梢所触之处,铁箭竟如朽木般寸寸碎裂。她身后的赤焰寨众点燃城头火油罐,滚烫的桐油混着火球倾泻而下,玄甲军前排的盾牌阵顿时腾起一片火海。

叶玄策在中军帐冷眼望着冲天火光,抬手一挥,三架巨型床弩发出震天轰鸣。碗口粗的弩箭穿透寨墙,将整座箭楼轰成齑粉。“天幽、地冥,按计划行事!”随着他的命令,两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地面疾行,避开守军视线直扑寨门。

红绡察觉异动时已经晚了。寨门处突然炸开一团紫烟,二十名暗影卫破烟而出,手中淬毒匕首专攻下三路。一名赤焰寨喽啰刚要呼救,喉间已绽开血花。“不好!是暗影卫!”红绡旋身甩出软鞭,鞭梢缠住一名杀手脖颈,却在用力时发现对方竟不退反进,袖中短刃直取她面门。

“小心!”身旁老寨主横刀格挡,却被另一名暗影卫从背后刺穿心脏。红绡的软鞭染上鲜血,杀意暴涨。她凌空翻身,鞭影化作漫天红芒,缠住三个杀手的手腕猛地一扯,血肉飞溅间,几条断臂甩落在地。

此时,叶玄策的亲卫军已冲破寨门。红绡望着潮水般涌入的敌军,突然扯下颈间红绸,将软鞭缠上腰间酒葫芦。“兄弟们,今日就算死,也要让他们掉层皮!”她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鞭身,软鞭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发出惨叫。

混战中,红绡瞥见城墙上的叶玄策。她眼中闪过狠厉,猛地甩动软鞭缠住箭楼残骸,借力冲向敌阵。“叶玄策!拿命来!”然而,就在她即将靠近时,两道黑影突然从左右袭来。天幽的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地冥的匕首直刺后心……

烬火余音

千钧一发之际,红绡突然扭身将腰间酒葫芦狠狠掷向地冥。火舌顺着软鞭舔舐到葫芦表面,炸裂的酒液裹挟着幽蓝火焰铺天盖地卷向暗影卫。地冥仓促间挥匕首格挡,却被燎着半边衣袖,在灼热刺痛中踉跄后退。

红绡借力挣脱锁链,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城垛,借着荡起的冲势直扑叶玄策。玄甲军侍卫慌忙举枪阻拦,鞭梢却如长了眼睛般绕过枪尖,精准缠住一名侍卫咽喉猛地一拽。那侍卫的身躯凌空飞起,撞向后方盾牌阵,砸出一片混乱的缺口。

叶玄策的瞳孔骤缩,寒光一闪已抽出佩剑。然而红绡攻势更快,染血的鞭影在月光下化作猩红长虹,直取他咽喉。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城楼上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十二枚透骨钉如暴雨般射向红绡后心。

红绡听到风声,旋身挥舞软鞭形成防御网。透骨钉与鞭身相撞迸出火星,却有一枚擦着她耳际飞过,在脸颊划出细长血痕。这一瞬的分神让她露出破绽,天幽的锁链趁机缠住她持鞭的手腕,猛地一扯。红绡踉跄着向前扑去,手中软鞭脱手飞出,深深钉入城墙。

“抓住她!”叶玄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玄甲军如潮水般涌来,红绡背靠断墙,从靴筒抽出两把匕首。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缠着的炸药引线:“叶玄策,想要我的命?那就一起下地狱!”

火光冲天的巨响中,赤焰寨最后的残垣断壁轰然倒塌。叶玄策被亲卫护着退到安全处,望着漫天硝烟眯起眼睛。灰烬飘落间,他弯腰拾起半截焦黑的软鞭,上面还凝结着暗红血珠。“传我令,彻查寒山余党,一个活口不留。”他将软鞭随手甩落,靴底碾过,仿佛碾灭最后一丝反抗的星火。

猎旌旗遮蔽苍穹,玄铁镶金的点将台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叶玄策身披重甲,胸前龙纹吞吐寒光,腰间鎏金剑鞘随着步伐轻撞,发出细碎鸣响。十万新兵如林而立,长枪映日,甲胄生辉,整座校场蒸腾着新血与雄心交织的炽热气息。

“赤焰寨一役,诸君用命!”叶玄策踏上高台,声浪震得悬于台前的青铜编钟嗡嗡作响。他抬手一挥,百名亲兵抬出朱漆木箱,箱盖掀开刹那,白花花的银锭与寒光四射的玄铁令牌倾泻而出,“斩敌十首者,赏银百两!破寨先锋营,每人晋爵一级!”

欢呼声如滚雷炸响。前排一名脸上缠着绷带的士兵踉跄上前,怀里抱着三颗缀着红绸的首级——正是赤焰寨三名头目。“末将张铁牛,愿为将军赴汤蹈火!”他单膝跪地时,铁甲缝隙渗出的鲜血滴落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红梅。

叶玄策俯身拾起令牌,指尖拂过刻着“玄甲卫”的鎏金字样:“从今日起,你便是百人队统领。”他将令牌重重拍在对方掌心,力道震得张铁牛虎口发麻,“待十万大军练成,整个寒山都将匍匐在猎鹰城脚下!”

台下新兵们轰然举枪,枪尖指向天际,呐喊声惊起城楼上的寒鸦。叶玄策望着沸腾的军阵,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转身走向将台深处,身后亲兵立即展开三丈长卷,狼毫饱蘸朱砂,在“招兵十万”的军令状上重重落下印记。暮色渐浓时,校场四角燃起的篝火已连成赤色长龙,与天边晚霞融为一体,恍若预示着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即将席卷寒山。

暗潮涌动

张铁牛骑着高头大马,胸前的玄甲卫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后跟着一队披红挂彩的亲兵,抬着沉甸甸的赏银箱,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当队伍踏入村口,锣鼓声与鞭炮声骤然响起,老母亲颤抖着扑上来,泪如雨下:“我儿出息了!”

张铁牛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站起身来,高声喊道:“乡亲们!叶将军说了,凡参军者,每月发饷十两!斩敌立功,还有重赏!跟着叶将军,保准能过上好日子!”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不少年轻小伙眼中燃起了渴望的光芒。

与此同时,寒山林深处,青狼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铅。青狼寨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碗里的酒水溅出:“叶玄策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张铁牛回乡招兵,怕是用不了多久,他的爪牙就要伸到我们家门口了!”

断刀寨主摩挲着手中的断刀,刀身缺口处泛着暗红锈迹:“单打独斗,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赤焰寨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合兵一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青狼寨主来回踱步,狼皮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可十七寨各有心思,谁肯交出兵权?”

“就以‘抗叶保寨’为名!”断刀寨主突然拔出断刀,在木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推举一位盟主,统一指挥!谁若违抗,便是与整个寒山为敌!”

窗外,夜色如墨,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落叶。青狼寨主与断刀寨主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酒碗,将烈酒一饮而尽。远处,张铁牛的招兵处灯火通明,人影攒动;而在这黑暗深处,另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油灯在夜风里明明灭灭,张铁牛刚解下染血的玄甲,忽闻“嗖”地一声锐响。房梁剧烈震颤,一支尾羽缠着黑布的箭矢深深钉入立柱,箭杆上暗红指印蜿蜒如血。他瞳孔骤缩,抄起枕边佩刀贴墙逼近,刀尖挑起黑布的刹那,半张泛黄的草纸上潦草血字刺入眼帘:“子时,率二百死士火攻青狼寨,违令者,诛九族。”

窗外虫鸣骤停,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张铁牛将纸条凑近油灯,字迹边缘晕开的墨痕还带着潮气,显然刚写就不久。他猛地扯开窗棂,夜色浓稠如墨,唯有远处山峦轮廓隐现,却瞧不见半点人影。喉结滚动间,他想起白日招兵时,人群里闪过的几双阴鸷眼睛——那些刻意压低斗笠、腰间悬着异域弯刀的汉子,此刻仿佛正透过黑暗盯着他。

“来人!”张铁牛攥紧箭矢,指节泛白,“速召亲卫!”随着更鼓沉沉敲响,院中灯笼次第亮起,二百名精锐士卒在月光下排成肃杀方阵。他抚摸着箭杆上刻的狼头暗纹,忽然想起叶玄策检阅军队时,玄铁铠甲下若隐若现的相同徽记。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军靴,张铁牛深吸一口气,将箭矢狠狠插在腰间:“备足火油,子时开拔!”

此刻的青狼寨内,青狼寨主正与断刀寨主将酒碗重重碰在一起,议事厅外篝火通明。他们浑然不知,一场裹挟着阴谋与杀戮的火雨,正朝着山寨的方向悄然逼近。

火噬寒寨

子时三刻,山风突然转作腥甜。张铁牛率队摸至青狼寨西侧断崖,看着麾下士卒将浸透桐油的麻布捆在箭矢上。火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箭杆上的狼头暗纹在摇曳光影里似要活过来。“点火!”随着令下,百道赤芒划破夜空,直扑寨墙下堆积的柴草垛。

“敌袭!”守夜喽啰的嘶吼未落,冲天烈焰已吞没半座寨门。青狼寨主撞开议事厅木门,瞳孔里映着疯狂跳动的火舌——那些本该用来抵御叶玄策的战备物资,此刻成了焚尽自己的利刃。断刀寨主提着兵器冲出,却见后山方向同样燃起大火,浓烟中传来战马嘶鸣与金属碰撞声。

“中计了!”青狼寨主的狼皮披风被气浪掀起,他突然抓住断刀寨主的手腕,“叶玄策故意挑拨我们合兵,就是要一网打尽!”话音未落,一支刻着玄甲卫徽记的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木柱。

张铁牛率死士从正面强攻,看着火海中仓皇奔逃的山匪,握刀的手却微微发抖。他记得出发前,一名亲卫在马背上压低声音:“头儿,这会不会是借刀杀人的局?”此刻望着青狼寨主挥舞大刀劈飞两名士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何尝不是叶玄策手中的刀?

当青狼寨主的刀距离他咽喉三寸时,一支黑箭洞穿了山匪首领的后心。张铁牛转头,只见天幽、地冥踏着断墙现身,面罩下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战场:“张统领好手段,叶将军已在寨外备好庆功酒。”火光中,张铁牛看着满地焦尸,忽然想起母亲临别时塞进行囊的干粮,喉间泛起铁锈味。而暗处,另一支缠着黑布的箭矢正破空而来,直指断刀寨主仓皇逃窜的背影......

恩威并施

猎猎玄色大纛下,叶玄策身披金线龙纹披风,负手立于点将台最高处。当张铁牛满身血污、脚步虚浮地踏入营地时,他竟快步走下台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拉住对方染血的手。

“铁牛!”叶玄策声音里带着三分沉痛、七分激昂,“青狼寨地势险要,此役你九死一生,若要怨我……”他忽地攥紧对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甲胄传来,“我叶玄策绝不怪你!”

张铁牛浑身一震,抬起头时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周遭死寂中,只听见叶玄策朗声道:“但你以二百死士破万匪,实乃神将之才!即日起,擢升先锋营前锋将军,执掌三千精锐!”话音未落,将台上朱红令旗轰然展开,“玄甲先锋”四个鎏金大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不等张铁牛反应,叶玄策已揽住他的肩膀,看似亲昵的动作实则暗藏力道:“你的家人,即刻接入猎鹰城。城内黄金地段的三进宅院,已备好车马去接!”他突然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若有人敢动你张家分毫,我灭他满门。”

紧接着,一枚玉瓶落入张铁牛掌心。瓶身刻着“九转培元丹”五个篆字,丹香沁入肺腑的瞬间,浑身伤痛竟如冰雪消融。“此乃二品丹药,可洗髓伐骨。”叶玄策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容里藏着锋芒,“往后,猎鹰城的大门,永远为铁牛将军敞开!”

台下将士齐声高呼,声浪震得夜空云层翻涌。张铁牛望着掌心玉瓶,想起火海中青狼寨主不甘的怒吼,喉间涌上的血腥味与丹药的甜腻混作一团。他单膝跪地,重重叩首:“末将愿为将军,肝脑涂地!”而在点将台阴影处,天幽、地冥抱臂而立,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猎猎旌旗翻卷如浪,叶玄策的玄甲军踏着暮色归城。城门处早有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中,张铁牛望着巍峨的猎鹰城城墙,恍惚间仍觉如梦似幻。而此刻,自家老宅门前,两辆雕花木车已静静等候——车上的侍卫腰间皆悬着狼头纹佩,见张母颤巍巍出门,立刻抱拳行礼:“老夫人,将军命我等接您入府。”

与此同时,城郊暗卫营内,天幽、地冥盘坐于寒玉床上,周身萦绕着紫黑真气。两枚玉瓶中的二品丹药化作流光没入丹田,刹那间,二人周身气浪轰然炸开!窗外乌云翻涌,雷霆在天际炸响,地冥猛然睁开眼,掌心一抹幽蓝毒雾升腾,竟将青砖腐蚀出丈许深坑。“二品巅峰……”天幽摩挲着锁链,锁链上暗纹流转,“将军这赏赐,倒是及时。”

而张铁牛在将军府密室中,正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药力。丹药化作热流游走四肢百骸,骨骼发出细密的爆响,丹田处气旋愈发凝实。当他缓缓睁开眼,眼中精芒一闪而过,随手挥刀,竟在青石地面斩出半尺深痕!镜中倒影,他褪去了往日的粗犷,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今日起,他张铁牛,也是二品高手了!

此刻,叶玄策独坐书房,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狼寨缴获的虎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烛火摇曳间,案上密报随风轻颤,上面赫然写着:“天幽、地冥、张铁牛修为突破,皆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