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捏次子么捏(你是傻子吗)

低下头颅,徐靳西卸下所有拔傲,只一个赤诚求爱姿态:“我想要个抱抱,可以吗?”

拒绝吗?

不要拒绝。

本就利用他,这时再趁热打铁个情怀,以后还不得指哪打哪。

可栗梓的行动快过脑海的思维。

她抱他了,虽然很轻,但也是抱住。

南方姑娘声音糯唧唧,栗梓历城方言说:“捏次子么捏?!”

三分无奈,五分敷衍,还有两分是甘愿心软,偏偏,那两分的就是她做事动机。

声音和和,徐靳西:“栗梓,谢谢你。”

室外那些清亮自然光,就那么均匀撒在他们身上。

好一派午后温馨。

拥抱里只全身心感受触手可及的令人心安气息,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打破安静。

栗梓:“我人非常坏,徐靳西,你不怕吗?”

她不再唤他徐先生,只说名字。

“我不怕。”徐靳西温声。

“那我现在就坏一个,”声调微微上扬,那是专属少女娇矜:“三次约会中的第一次,就是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好。”徐靳西应允道。

不讨价还价,瞧答应得如此爽快,栗梓没忍住再说:“捏真次子了”

接下时间,微风不燥。

桌上全历城特色风味菜,让远在他乡的人,眼睛砰砰放光。

栗梓偏爱鱼,桌上便有她垂涎已久的特色红烧。

兴冲冲举筷要夹,快接近时又疾速收回。

鱼有刺,以前吃鱼喉咙总被卡住,要一会醋,一会水,严重的还要上医院镊子夹取。

吃鱼麻烦,不要了。

可没过一会儿,徐靳西便转盘精细挑完刺的瓷碟摆盘好鱼肉。

但是,栗梓最没想到的是他连喝茶喜好都了解。

祁门红茶汤色红艳又明亮,琉璃杯晃动,折射五彩斑斓光。

徐靳西轻轻指尖扣桌:“尝尝,看看是否合口味。”

面对自己喜好在他面前是无所遁形,栗梓小口酌饮。

品着品着,待她得知装修踩心巴上的广济楼老板就是徐靳西时,两眼“砰砰”放亮。

一个共通点寻及,栗梓话匣子打开,越坐着,离徐靳西越近。

而一开始心中对他的诸多怀疑和盘算呢?

暂时性抛之九霄云外。

人家“士力架”是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填饱肚子到像喝了酒,栗梓微醺说:“你说这家饭店是你开的,那我可以狗仗人势一下吗?”

她是气氛破坏王,换句话说,是感情里木木的直女,但徐靳西觉得这样挺好的。

否则怎一步一设计,引诱她步步沦陷。

徐靳西捏起纸巾轻擦拭栗梓嘴角,和声细语:“不是狗仗人势,是你使用消费者权益。”

距离近,还双方互看彼此,如此情意绵绵的温馨,栗梓却。

“兄弟姊妹”抱一抱的拜把子,她说:“徐哥,有你一言,我必重拳出击,当然,我不会投诉和网络曝光啊,毕竟咱俩谁和谁?”

大家都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受你人格辱骂和身体推搡恶意?

说干就干,栗梓在徐靳西传来广济楼管理人,管理人又传唤孙振海,她当着面按照法条有理有据捍卫自己身为消费者权益,于是,仇报了。

此事大快人心,栗梓离开广济楼时感觉风都是凉爽。

而广济楼内。

孙振海大惊失色:“表姐夫,你不能真把我开除啊,你知道的,我。”

许是听多了他说辞,这次,王成极其不耐烦:“咋,不开除你让徐总开除我?”

孙·灾害临头才夹起尾巴·振想到好好做人·海:“我就小喽啰,他没几天一定忘记我,表姐夫,你千万不要开除我!”

“而且你知道的,我父母双亡,若不是姑姑搭手,我。”

孙振海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成一个紧急捂嘴。

左右环顾四周无人,他捏着孙振海耳朵恨铁不成钢低声怒斥说:“他姓徐!”

“还有,你以为他年纪轻轻就把创立的云霆集团发展成龙头,是凭皮囊好那些人就让路吗?!”

诚如外面评价言,徐家人全不好惹,老的老的少的少的,全八百个心计和算计。

徐靳西姓徐,没能逃脱这个宿论就罢了,还将其发扬得有过之无不及。

但他在栗梓面前会消褪所有狠厉。

可伪装终究是伪装。

若,装一世呢?

一世永善,便善。

年纪轻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栗梓直勾勾地盯着在商业上素有毒蛇称谓人。

还像雀儿般,围在徐靳西前后左右眉飞色舞到处叽叽喳喳。

叽喳累了车上犯困,栗梓的鸦羽般睫毛在光的打下,脸上出现小扇子阴影。

脑袋晃着晃着,徐靳西不动声色地将她扶到肩上。

三环逐渐向外,离中心的富庶地越来越远。

起初恬淡睡颜的,现在是眉头皱起。

栗梓做梦了。

画面不同以往的第三视角模糊,它变第一视角清晰。

环境极其压抑,气味满是难闻铁锈。

梦里的人,神情悲伤不可言喻,字字泣血:“骗我很好玩吗?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把我的真心践踏在地上很好玩吗?”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告诉我,我他妈是不是真的贱,所以再怎么付出,再怎么把一颗心剖开,你都觉得······”

前面的话还能听清,越到后面,越模糊。

人脸和声音,亦是。

来不及追忆,一个颠簸,栗梓醒了。

醒时,见自己被人抱着。

看不到人脸,只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以及轻轻拍后背的抚慰。

“徐靳西。”噩梦惊醒,栗梓的尾音里带着后怕的颤。

“没事了,那些,都只是梦。”他说。

像是一场劫后余生,栗梓大脑陷入空白。

温暖的怀抱给予她心神安宁,三分钟后,栗梓说:“徐先生,抱歉。”

没来由,没任何来由,她推开他,以一种特别客套和疏离的方式推开。

他在想问什么时,只见视野里的人突然距离拉开,端正坐在一角处。

接着,人脸转望窗外。

安谧气氛,蔓延到终点站的抵达。

客客气气,栗梓下车时鞠躬道谢,感谢他送医院,感谢不追究车漆责任,感谢请吃饭。

要默许她的言下之意吗?

要这般就放任她再从视野里离开吗?

喉咙沙哑,徐靳西死死盯向栗梓:“是,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