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炼
- 凡人张铁:我有一把尘歌壶
- 学医并非一件
- 2051字
- 2025-05-08 19:57:03
寒风裹挟着开春罕见的暴雪,将石屋冻得如同冰窖。
张铁直挺挺躺在潮湿的地板上,额间的定神符泛着微黄荧光,像一道冰冷的封印。
他能清晰的听见墨大夫的脚步声在头顶来回踱步,还有符咒灼烧的滋滋声响。
这场荒诞的穿越仍让他心悸。
明明只是随口感慨韩立、张铁、厉飞雨三人微妙的羁绊,眨眼间自己竟成了故事里最边缘的存在。
更诡异的是,脑海中突兀浮现的尘歌壶。
除了壶身上多了一道纹泛着微光的琵琶图案,其余一切都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不过壶中却是空空如也,只余一片荒芜平台。
“咯咯咯……”墨大夫枯瘦的手指蘸着朱砂,在地面勾勒最后一道符纹。
烛光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只扭曲的蜘蛛。
张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象甲功》运转的暖流敌不过彻骨寒意。
若不是这张该死的定神符,他此刻早该破门而逃。
突然,额头传来凉意,定神符竟如青烟般消失!
张铁瞳孔骤缩,喉间涌上尖叫的冲动。
但墨大夫身影带来的世大压力让他死死咬住牙关。
就在念头刚起的瞬间,符咒又凭空浮现,贴着皮肤传来熟悉的压制感。
这诡异的可控性让张铁呼吸急促。
他试探着调动心神,下一秒整个人已跌进尘歌壶的虚空。
荒芜平台近在咫尺,似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可眨眼间,刺骨寒意重新包裹身体——他又回到了密室。
墨大夫的吟唱声愈发急切,朱砂在地面蜿蜒成狰狞的蛛网。
张铁盯着对方后颈凸起的青筋,指甲在掌心刻出血痕。
他眼中闪过寒芒,这个将他视作祭品的老怪物,很快就会尝到被狩猎的滋味。
烛火在青砖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墨大夫佝偻着背,枯瘦的手指在地上最后一抹朱砂纹路间摩挲。
张铁屏住呼吸,连《象甲功》运转的细微气劲都敛入丹田。
当老者拍去掌心的朱砂,转身朝他走来时,石屋里只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张铁的瞳孔死死锁住墨大夫胸膛的起伏。
那道在他脑海中演练千遍的黑虎掏心,此刻连空气都为之凝滞。
墨大夫弯腰伸手的刹那,他骤然撤去定神符,拳风裹挟着破空声直取对方心口!
然而预想中的闷响并未传来。
墨大夫如同折翼的蝙蝠般诡异地扭曲身体,枯爪擦着张铁拳锋掠过。
张铁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不及多想便钻入尘歌壶。
剧痛却在这时从腿上传来,一支回旋镖深深扎进他大腿,锋利的倒钩勾着皮肉,鲜血顺着镖尾的毒纹蜿蜒而下。
“老匹夫!”张铁闷哼着撞在壶内石台上,《象甲功》运转产生的热气在虚空中凝成白雾。
透过壶身琵琶,他看见密室已成毒烟弥漫的修罗场。
墨大夫枯瘦的身影在角落里如鬼魅般腾挪,手中毒沙与回旋镖交织成死亡漩涡,每一道寒光都精准刺向他消失前的方位。
半柱香时间过去,空气中的毒雾渐渐消散。
张铁看着墨大夫收起暗器,拾起蜡烛,嘴里咒骂着踹开密室石门。
那道缝隙漏进的微弱天光里,他分明瞥见老者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尘歌壶内寒意沁骨,张铁扯下衣襟时,布料撕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大腿伤口处黑紫交杂,《象甲功》勉强压制的毒素仍在经脉中游走。
回旋镖上虽然没有喂毒,但是毒沙毒烟却是顺着伤口渗入体内。
他咬牙将布条缠紧,透过壶身上琵琶纹,死死盯着密室那扇斑驳石门。
果然,一炷香刚过,石门轰然洞开!
毒烟如墨龙般翻涌而入,四五支回旋镖破空而来,精准钉入他先前躺卧的位置,青砖瞬间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张铁倒抽冷气,后背紧贴壶壁,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若此刻还在密室,早已被绞成肉泥。
墨大夫挥袖驱散毒雾,灯台昏黄的光晕里,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个角落。
枯枝般的手指抚过地面朱砂纹路,连墙角的蛛网都要扯下细细查看。
直到确定一切如常,才“噗”地吹灭蜡烛,脚步声渐渐消失。
张铁在壶中又蛰伏了整整一个时辰。
推算外面天已经大亮,他终于离开尘歌壶,回到密室。
他捏着鼻子点亮蜡烛,跳动的火苗照亮密室全貌——巴掌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墨大夫的“家当”。
泡过蛇毒的毒沙罐泛着诡异幽光。
雕龙画凤的黄木盒里七把鬼头银刃寒气森森。
回旋镖整齐排列如待发的蜂群。
更扎眼的是三瓶黄粟丸、一箱白花花的银子,以及三本精心抄录的秘籍。
《炼尸术》的封皮上爬满暗红符咒。
《七鬼噬魂大法》书页间夹着干枯的血迹。
唯有《长春功》透着股温润气息,似乎是经常被翻看的缘故。
“好个老毒物!”张铁踢了踢装银子的木箱,却在触碰石门时泄了气。
厚重的门板从外锁死,任他运足《象甲功》全力踹击,也只震得腿脚发麻。
他瘫坐在地,盯着摇曳的烛火陷入沉思。
墨大夫若真三五月不回,他非得活活饿死不可。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长春功》,张铁忽然攥紧秘籍。
密室里的毒沙、暗器……
这些本该用来对付他的杀器,此刻都成了破局的关键。
他嘴角勾起冷笑,在心里默默推演起无数种可能——下次墨大夫推门而入时,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神手谷正屋的油灯在穿堂风里明灭不定,墨大夫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枚银针,在烛火上反复炙烤。
听上去像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
余子童虚影泛起淡淡的绿光,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我以余家列祖列宗起誓!”
“昨夜那小子消失时,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周身雾气都在剧烈震颤,“修仙者手段诡异难测,我哪能分辨那是什么遁术!”
墨大夫突然将银针掷向墙壁,“叮”的一声脆响惊得虚影浑身发抖。
“你亲口喊出‘遁地术’三个字,现在倒推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