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天籁
- 可怜小寡妇被各路人马盯上了
- 吧啦卜
- 1995字
- 2025-05-17 22:52:10
乔珠电视剧看多了,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痛就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迎上女人微蹙的眉心,少年双手一颤,松开握着她脚踝的手。
“对不起,冒犯了。”
十三低着头道歉,许是气氛太过尴尬,他抽出两张湿纸巾胡乱擦了擦脸。
乔珠的本意是先把他弄过来,省得301那群人再找他的麻烦。
前提是这麻烦也别找上她。
她拎起沙发上的包,声音十分冷静,“在这休息一会吧,我会跟你们领班说一声。”
“好。”
十三试图撑着沙发扶手起身,却因为手使不上力,还没等站稳,整个人又朝茶几扑了过去。
乔珠忙不迭地扶住他。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不怪思婧犯花痴,这人长的确实漂亮,薄唇端鼻,脸色苍白却难掩清俊。
“我没事。”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低沉,“估计是骨折,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乔珠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骨折能自己痊愈的,简直就是文化冲击。
此刻十三跟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
望着这双漂亮的眼睛,乔珠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总喜欢救风尘了,就像碰到一只找不到家的可怜狗狗,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可能抛下不管呢?
乔珠下定决心般攥了攥拳头。
“走,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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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行的规矩,介意吗?」
「不介意。」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遗产。」
「霍先生有委托律师或者留下公证过的遗嘱吗?」
「没有。所以他父母准备以我生前苛待公婆,冷淡丈夫为由,起诉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从而剥夺我的继承权。」
「你确实这样做了吗?」
二人的对话从音响中传出,余清宴靠在办公椅上聚精会神地听,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他对她撒谎了,他们这行根本没有这项规矩。
他只是太久没见她了,不知道为什么,重逢的每一帧画面在他眼中都如此清晰,就好像在他心里已经描摹了千百遍似的。
她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把它们记录下来。
最好是刻进脑子,封在骨血里,他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我对他确实有些冷淡,但从来没有苛待过他的父母。」
「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淡呢,她不是你的丈夫吗?」
「那时候家族联姻,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后来……」
叮咚叮咚……
急躁的门铃声响起,短促而焦急地回响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余清宴对着屏幕按下暂停键,人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论门外是谁,他都不打算去开这个门,就等着把人耗走,再继续听完接下来这段录音。
她说她不爱霍锦行,嫁给他只是迫不得已。
余清宴只感觉这辈子听过的所有情话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句迫不得已来得动听。
简直是声声入耳,人间天籁。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余清宴曾经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无法长时间处于高强度的噪音之下,但这匆忙到访的不速之客却显然忽略了这一事实。
在他持续不断的强烈攻势下,余清宴终于面色不虞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离开座位。
一门之隔外的王庆脸色很难看,按门铃按得手都快抽筋了。
他刚想放弃,准备明天再过来找余清宴算账,大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余清宴的表情有点冷,他看了王庆一眼,又缓缓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
“余清宴!”王庆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劈头盖脸一顿诘问,“一整天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你到底干嘛去了?”
余清宴显然没有邀请他进屋坐坐的意思,甚至手还停留在门框上,好像随时准备关门送客。
“有事就说吧,我挺忙的。”
王庆闻言冷笑,“案子刚刚办完,你有什么好忙的?”
律所几十张嘴都等着吃饭呢,他天天东南西北地跑业务,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单子他说不接就不接,哪有这么当合伙人的。
王庆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鞋从门缝里挤进来,塞给他一份文件,“呐,新案子,提成不少呢。”
余清宴看都没看那份文件,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转头回了书房,“拿走吧,我有新案子了。”
王庆不依不饶地拦住他,自从昨晚目睹余清宴中途离席,他就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人向来冷静理智得可怕,极少有外物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而且还是那样的急切烦躁。
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是不是乔珠找你了。”
余清宴的神色十分平静,他绕过王庆继续往房间里走,根本没打算回他的话。
“你忘了当初她是怎么不辞而别的了?”王庆的语气很冷,“你花了这么久才走出来,为什么又要往火坑里跳?”
他这话实在犀利,距离书房还有半米时,余清宴停下了脚步。
王庆说得没错,乔珠的不辞而别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恐怖的灭顶之灾。
他本来就有点神经衰弱,那段时间更是频繁地做噩梦,梦里他总是没来由地站在同一个十字路口,看着乔珠无数次从他面前跑过,不肯停下,终于有一次他伸手拦住,于是乔珠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疑惑地问,“你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乔珠便不感兴趣地转过身,像一片雨雾,又像是一缕无法留下痕迹的云烟,随着他的惊醒,顷刻间消散了。
思及于此,余清宴的眸色又冷一分,神色却依旧温和平静,回头看着王庆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回荔城吗?”
王庆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书房的灯没有开,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独自走进黑暗的房间里,却将声音留在了外头。
“没什么。”
“只是想找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