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你们声嘶力竭说爱我的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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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06:33 |现实世界·沈执公寓】
林见溪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破晓。
地板冰凉，她靠在沙发边上，像刚经历一场海啸。
沈执蹲在她面前，伸手递来热毛巾：“你昏过去七分钟。”
“我看到了。”她嗓音发哑。
沈执没有问“你看到了什么”。
林见溪却主动说出口。
“她坠楼的时候，看见顾亦洲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说她签。”
“他却把那纸撕了，笑着说：‘你签不签，结果都一样。’”
沈执指尖一顿，似乎早已知晓。
“然后，宋芷染从后面推她。”
林见溪眼神空洞，“推之前，她说：‘清清，你太不听话了。’”
沈执收起毛巾：“那你呢？现在你听话吗？”
林见溪咬紧牙关。
她还听不听话，不重要了。
她要让他们“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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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8 |镜像记忆·回溯空间】
那是一条由光构成的回廊，浮现于林见溪意识之中。
地板是镜面，墙壁是碎影，空气中漂浮着未曾发生却即将重复的记忆残片。
林婉清站在尽头，低头梳着长发。
林见溪走过去，看见她用的是——左手。
“你不是左撇子。”她脱口说。
林婉清抬起头，镜中倒映出她熟悉的五官，却空无一色的眼眸。
“你以为我是你？”
“不是吗？”
“我是你死去的那部分。”她慢慢开口，“所以你得替我活。”
林见溪低声道：“你不恨他们吗？”
林婉清却反问她：“你恨吗？”
空气骤然冷了两度。
碎影墙壁开始播放林婉清从大学起的种种记忆：
——顾亦洲在舞会上单膝跪地吻她的手；
——宋芷染夜里来宿舍，帮她藏起期末作弊的卷子；
——所有看似“深爱”的时刻，都像影像剧本，有光无实。
最后，是阳台一幕。
林婉清站在风里，轻声说：“他们从不恨我，他们只是根本没把我当人。”
“那你后悔吗？”林见溪问。
林婉清：“我只后悔，信错了人。现在是你了。”
她走进镜中，将一串完整的珍珠项链戴到林见溪颈上。
“代我活一次，但别像我一样相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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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0 |现实世界】
沈执坐在窗边打电话，声音低得像风声。
“对。她开始共振了。”
“她看到林婉清死亡全貌了。”
“是，她没崩。但眼神变了。”
“接下来按计划第二步。”
林见溪站在门后，听见那句“按计划”，却没有任何意外。
她走出来，主动坐到他身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执合上手机：“我高三那年，目睹了你们订婚。”
“那是她。”林见溪说。
“是你。”他盯着她，“不论是她，还是你，坐在顾亦洲身边的人，我都记得。”
林见溪静默一秒：“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替她复仇？”
“不。”沈执语调变冷，“我是来替我自己复仇的。”
林见溪睫毛一颤。
“他们不只是杀了林婉清。”他抬眼看她，嗓音如雷雨压顶，“他们杀的是所有相信他们的人。”
林见溪：“那我现在相信你，算吗？”
沈执看着她：“你最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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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世界|小镇花店残像】
场景快速闪回到另一个镜像时空。
有一个林见溪坐在花店里画画，画纸上是大片向日葵。
她画得极慢，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
一阵风吹来，画纸飞起——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替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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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