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的春分时节,三万六千棵桃树的枝干上同时绽放出齿轮状的花苞,金黑双色的花瓣在风中旋转时,会发出类似剑鸣的清越声响。石猴靠在水帘洞前的石胎上,看着灵枢用尾巴卷着迷你归寂舟模型,在桃林间穿梭,小家伙每经过一棵桃树,齿轮花苞就会自动舒展,露出藏在花蕊中的迷你共生纹。
“大圣,北俱芦洲的荒骨族使者到了!”黄毛小猴抱着枚齿轮状的桃果跑来,果肉里竟嵌着荒骨族的图腾虚影,“他们说,族里的图腾柱在流血,被机械藤蔓缠住了!”
石猴的金瞳骤然收缩,看见桃果的虚影中,荒骨族的图腾柱正被青铜藤蔓绞杀,藤蔓上刻着与灭世共生舰相同的逆生咒文:“傀儡宗余孽,还没学会共生?”他抱起灵枢,金箍棒化作流光射向北俱芦洲,“陆哥,云老头,带好归寂舟的共生枢纽,这次怕是要给他们上堂‘疼痛课’了。”
荒骨原的景象触目惊心:曾经矗立的图腾柱,如今被机械藤蔓缠成巨大的齿轮,每片骨片之间都渗着黑血,荒骨族的勇士们被机械臂禁锢,身上的图腾纹正在被齿轮咒文吞噬。石猴的金箍棒刚落地,机械藤蔓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在半空显化出“血齿轮王”的残魂虚影。
“灵墟之主,没想到吧?”虚影的机械手掌抓向灵枢,“我们早就在荒骨族的图腾柱里,埋下了‘逆生核心’——只要灵枢的共生之息靠近,就能——”
“就能让齿轮,学会开花?”石猴打断道,灵枢突然发出高频啼鸣,小家伙的共生之光掠过机械藤蔓,青铜叶片竟开始生长出桃枝,“俺说过,共生之息里,藏着让所有机械,都变软的秘诀。”
机械藤蔓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逆生核心的齿轮在共生之光中崩解,露出里面封存的荒骨族“初代魂晶”。石猴接住魂晶,发现晶体内竟刻着与灵枢掌心相同的共生纹,那是太古灵猿与荒骨族,在混沌初开时就埋下的共生印记。
“原来,你们一直在偷俺们的共生密码。”石猴的金箍棒轻点魂晶,荒骨族的图腾柱突然发出震天长啸,“但密码的最后一位,从来不是齿轮,而是——”
“而是让每个生命,都能自己输入的自由键。”陆渊的共生剑斩落最后一道机械臂,剑身上的荒骨图腾与魂晶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化出荒骨族的初代战魂,他们手中的骨刀,此刻都变成了桃枝与齿轮的共生体。
云沧子的桃酒泼在图腾柱上,机械藤蔓化作肥料,滋养着重新挺立的骨柱:“泼猴,看见没?这些机械藤蔓的根须里,藏着傀儡宗的‘机械往生簿’残页。”他捡起碎页,上面画着石猴与灵枢的共生纹,却被齿轮咒文覆盖,“他们到死都不明白,共生不是复制,是让每个生命都能长出自己的纹路。”
荒骨族的首领骨牙跪在石猴面前,他的额角,曾经的机械纹路已被共生纹取代:“灵墟之主,我们错了。以为只有变成齿轮,才能在混沌中存活,却忘了——”
“忘了荒骨族的战魂,本就是混沌与太古的共生体。”石猴扶起骨牙,将初代魂晶嵌入图腾柱,“看,你们的图腾柱,现在能同时开出骨花与桃花了。”
图腾柱发出清越的啼鸣,顶端的兽首图腾突然睁开眼,眼中倒映着归寂舟的齿轮脉络与花果山的桃林,竟在虚空中拼出“共生万族”的古老符文。灵枢趁机飞出,小家伙的共生之光掠过每个荒骨族勇士,他们身上的机械部件纷纷脱落,露出底下与灵枢相似的半透明共生纹路。
“血齿轮王,你还有什么招?”石猴望向逐渐凝聚的残魂虚影,发现他的核心处,藏着从归寂舟偷来的共生枢纽碎片,“偷了俺们的共生枢纽,就以为能操控三界灵脉?”
残魂发出尖啸,启动碎片中的“逆生程序”,荒骨原的红土突然隆起,变成巨大的机械齿轮,试图将整个荒原,炼化成新的灭世共生舰。石猴见状大笑,金箍棒与归寂舟的核心产生共振,竟将机械齿轮的转动方向,逆转为共生之环。
“老杂种,你输在不懂——”石猴踏碎逆生程序,碎片化作光点融入灵枢的掌心,“真正的共生枢纽,不在齿轮里,在每个愿意牵手的灵魂中。”
战斗结束时,荒骨原的红土上,新的共生图腾正在生长:骨牙与石猴的手掌交叠,下方是齿轮与桃枝的缠绕,上方是灵枢与荒骨族幼崽的剪影。陆渊将初代魂晶的共鸣频率,录入归寂舟的导航系统,今后,任何荒骨族的魂灵迷失,都能顺着共生之息回家。
是夜,石猴坐在初代图腾柱下,灵枢趴在他膝头,尾巴卷着从机械藤蔓上摘下的齿轮,此刻齿轮已变成桃枝形状的发卡。荒骨族的幼崽们围过来,用骨刀在金箍棒上刻下新的共生纹,每一道都带着红土的粗犷与桃花的柔美。
“陆哥,你说,下一个需要共生课的地方是哪?”石猴望着归寂舟的方向,那里的齿轮脉络正将荒骨原的红土气息,送往花果山的桃林,“是西牛贺洲的机械佛寺,还是东海的齿轮珊瑚礁?”
陆渊笑着指向灵枢,小家伙正用共生纹,将荒骨族的战歌,翻译成齿轮与桃枝的舞蹈:“不管在哪,只要有生命在齿轮与混沌中挣扎,共生之道就永远有未写完的篇章。”
云沧子忽然举起新炼的“荒骨桃酒”,酒液中漂浮着骨片与桃花瓣:“泼猴,别忘了,你在荒骨原救下的机械藤蔓,现在都成了咱们的‘护荒藤’——它们会用齿轮,帮荒骨族接住每一颗坠落的魂晶。”
石猴大笑,金箍棒轻点图腾柱,初代战魂的虚影突然显形,对着他抱拳:“灵墟之主,当年两猿大战,留此共生密码,今日得见,终成大道。”虚影消散前,将一枚骨哨递给灵枢,哨音响起时,整个荒骨原的齿轮,都会为共生而转动。
当第一颗星辰亮起,荒骨原的红土上,齿轮与桃枝的共生之花次第开放,归寂舟的齿轮脉络,将这股生机,送往三界的每个角落。石猴知道,这场在荒骨原的战斗,只是共生之道的又一次绽放,而真正的传奇,永远在下一个需要开花的地方,等待着他与灵枢,带着金箍棒的桃香,和共生之息的温暖,踏雾而来。
第三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