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雨的阴谋

第3章 黑雨的阴谋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顾周带回更多消息。赵峰召开了全体觉醒者会议，通报了更多基地失联的情况。

"不只是方舟，周边三个小基地也失去联系了。"顾周擦着汗，跟苏冉商议着，"赵峰认为可能有组织在针对幸存者基地行动。"

苏冉立刻想到薛让笔记本上的"方舟基地"字样："你觉得...这些事有关联吗？"

顾周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把人拦进自己怀里："怎么了？"

苏冉环视一圈，确认门窗关好后，低声讲述了笔记本的内容。顾周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搭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Ω病毒......"他喃喃重复，"所以黑雨不是自然灾害？"

"薛让笔记里提到'方舟提供的原型'，意味着病毒是人造的。"苏冉咬着下唇，"而我们不知怎么成了'适应体'。"

顾周突然想到什么："明天搜寻任务太危险了。薛让特意安排你随行，肯定有阴谋。我去找赵峰取消你的名额。"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不！"苏冉按住他，"这样反而打草惊蛇。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宁愿和你一起面对危险，也不想留在基地被薛让实验。"

顾周望进她的眼睛，轻轻琢了一下苏冉的嘴唇："那你必须时刻跟紧我。一有异常，我们就跑。"

夜幕降临，基地实行灯火管制，只有零星几处应急灯提供微弱照明。作为明天要出任务的队员，他们获准提前休息，但两人都毫无睡意。

集装箱房的小阳台上，苏冉和顾周并肩而坐，望着星空。夜风微凉，顾周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小时候，我妈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顾周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她病逝那晚，我整夜看着天空，想找到新出现的那颗。"

苏冉侧头看他。月光下，顾周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提起家人。

"她是什么病？"苏冉轻声问。

"胰腺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顾周苦笑，"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她的异常就好了。"

苏冉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顾周的手掌宽厚温暖，指关节处已经有训练留下的茧。他翻转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你父亲呢？"

"在我五岁时车祸走了。"顾周简短地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之后就是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走后，我一度很恨这个世界......直到遇见你。"

苏冉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不可置信："我？"

"你穿着白色连衣裙，抱着一摞书，对我笑了笑。"顾周回忆道，"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世界还值得留恋。"

苏冉喉咙发紧。她完全不记得那个瞬间，对顾周而言却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而现在，他们在这末日般的世界里相依为命，命运何其讽刺又奇妙。

"你呢？"顾周转向她，"末日前的梦想是什么？"

苏冉思考了一会："很普通的梦想——攒够钱开家小咖啡馆，养只猫，周末陪父母吃饭。"她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听起来像童话。"

顾周捏了捏她的手："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开家咖啡馆。你做咖啡，我烤面包。"

"你会烤面包？"苏冉挑眉。

"不会，但可以学。"顾周笑道，"反正植物听我的，种小麦应该不难。"

他们相视而笑，短暂的轻松掩盖了即将到来的危险。苏冉发现自己正凝视着顾周的嘴唇，慌忙移开视线，却注意到他耳尖也微微发红。

夜更深了，他们不得不回房休息。苏冉也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找了个理由让顾周先在床上睡再说。

看着身边顾周的睡颜，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自己的唇，想起顾周那天早上的吻。这个突如其来的荒唐念头让她脸颊发烫。

物资搜寻队在黎明时分集合。五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基地大门内，队员们正忙着装载武器和补给。苏冉被分配到医疗包和简易手术器械，顾周则领到了一把军用匕首和手枪——作为A级能力者，他是小队主要战斗力之一。

林晓作为队长进行最后点名："顾周、王虎、李娜、陈刚、苏冉......好，全员到齐。任务目标：工业园区B区的机械设备和医疗物资。预计行程8小时，日落前必须返回。"

赵峰亲自来送行："最近外围感染者活动频繁，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即撤退。"他的目光在苏冉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开，"祝好运。"

车队驶出基地大门，苏冉和顾周同乘第三辆车，由陈刚驾驶。后视镜里，基地的高墙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郊野和零星废弃的车辆。

"第一次出任务？"陈刚透过后视镜问苏冉。

她点点头，手心微微出汗。

"别担心，常规路线我们清扫过多次了。"陈刚安慰道，"再说有顾周在，A级能力者可是移动堡垒。"

顾周没有接话，只是紧盯着窗外。公路两旁的树木呈现出不自然的枯黑，像是被黑雨腐蚀过。偶尔能看到游荡的身影，但车队速度太快，感染者来不及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