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脉觉醒

通风管道的金属接缝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七个肉瘤状凸起物同时爆裂的瞬间,黑猫的骨刺在林羽脸颊划出细长血痕。黏液暴雨倾泻而下,青铜炉在背包里发出高频蜂鸣,炉身血管状纹路突然刺破帆布缠绕上他的手腕。

“创造者...“校工变异体的声音突然变成七重混响,鳞片覆盖的面部裂开十字形口器,“...必须见证背叛。“

林羽后撤时撞翻操作台,玻璃器皿在水泥地面炸开成晶状碎片。父亲的研究日志摊开在血泊里,泛黄照片上七个白大褂研究员举着试管,最右侧那人推眼镜的左手腕——鳞片排列方式与此刻缠绕自己的青铜纹路完全一致。

黑猫化作灰影扑向通风口。骨刺与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中,林羽看清那些黏液在落地前就凝成无数微型鳞片,正沿着地砖缝隙组成七个同心圆图案“你父亲没教过你?“校工变异体突然用正常声线说话,撕裂的制服下露出实验室门禁卡,“容器要定期更换培养基。“他的肋骨突然刺破胸腔,像展开的骨笼罩向林羽头顶。

青铜纹路骤然收紧。林羽抄起离心机砸向变异体,金属外壳在接触鳞片的瞬间融化成铁水。借着短暂间隙,他扯下日志里夹着的磁卡,上面父亲的照片正在氧化发黑,唯有手写编号“07“保持鲜红。

黑猫的惨叫从天花板传来。林羽抬头看见它被肉瘤伸出的触须贯穿腹部,琥珀色眼珠却死死盯着自己。当第一滴猫血落在青铜炉上时,缠绕手腕的纹路突然暴起红光。

校工变异体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脊椎节节爆裂,鳞片像被无形之手剥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组织。“不...不该是这个顺序...“变异体的声带撕裂成条状,却还在挣扎着爬向血泊中的日志。

林羽手背青筋暴起。青铜纹路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每道分支都在皮肤下勾勒出与照片中相同的鳞片纹样。通风管里坠落的黏液突然全部转向,在距离他鞋尖三寸处形成环状真空带。

黑猫用最后力气咬住触须。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它整个身体砸在第七个同心圆图案中心,猫血渗入地缝的刹那,整层楼的所有灯光同时爆裂。

黑暗中有东西在呼吸。

林羽的视网膜自动调节着焦距。青铜纹路已经爬满半边脖颈,带来冰火交织的刺痛。借着窗外探照灯扫过的瞬间,他看见校工变异体正以扭曲的姿势朝自己跪拜,脱落的鳞片在空中组成父亲笔记里的波形图。

“第七圆环需要创造者的血。“变异体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溃烂的嘴唇开合间露出人类牙齿,“但你早就给过了...在产房里...“

通风管道轰然坍塌。林羽翻滚着躲开钢筋雨,后腰撞上某个硬物——嵌在墙里的保险箱,锁孔形状与磁卡完全吻合。黑猫的尸体在血泊中逐渐透明化,最终只剩几根骨刺排列成箭头形状,指向他手中的青铜炉。

变异体们集体抽搐起来。他们的鳞片间隙渗出黑色丝线,在空气中编织成手术室场景:新生儿脚踝的青色胎记,正与青铜炉底部的凹槽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