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与琉璃的誓约

藏书阁的琉璃穹顶漏下细碎星光，宁荣荣的拳头还抵在万叶胸前。方才砸过去的《辅助系魂兽大全》散落在地，书页间的水渍晕染开模糊的墨迹。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的七宝琉璃塔正不受控制地释放魂技，水蓝色光晕将两人笼罩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武魂和魂师是一体的，心意相通。

“收回去！”她慌乱地去按塔身，却让更多水元素逸散出来，“谁要给你这种...这种...”

苍古自由之誓突然发出清越剑鸣。万叶头顶的【幻星琉璃冕】虚影微微闪烁，竟将飘散的水元素尽数吸纳。剑穗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枫叶纹路流淌，在青玉剑身上勾勒出七宝琉璃塔的轮廓。

“你看。”万叶突然抓住宁荣荣的手腕，带着她触碰剑身浮现的塔影，“没有你的魂技，我的剑气永远都需要提前储存元素。

宁荣荣的指尖在触及剑影的刹那，琉璃塔突然剧烈震颤。她看到自己释放的水元素正在剑脊上重组，化作无数细小的元素符文——那正是万叶每次施展“流风协律”时，剑气里藏着的秘密。

“骗人...”少女的声音带着鼻音，“你明明有幻星琉璃冕了...”

“但它替代不了这个。”万叶突然引剑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塔影上的瞬间，命之座“千山遍红“的虚影在两人头顶绽放。六道枫叶状剑纹中，最初始的那道正与宁荣荣的魂环产生共鸣，“我的剑道需要你的七宝琉璃塔指引方向。”

******

晨露未晞的演武场上，尘心负手立于七杀剑尖。他望着远处琉璃塔方向冲天而起的青蓝色光柱，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古榕的骷髅手臂突然从地底探出，递来一坛陈年佳酿。

“老剑人，你教的徒弟倒是比你当年会说话。”

尘心拍开泥封，酒香中混入了飘来的琉璃碎光。在常人无法感知的维度里，他看见两道魂力正在完成某种古老的契约仪式——苍古自由之誓的剑锋抵在七宝琉璃塔基座，而塔尖垂落的光缕缠绕着剑柄处的命之座星辰。

“不是师徒。”尘心仰头饮尽烈酒，“是剑与鞘。”

******

正午的烈日下，宁荣荣气喘吁吁地松开结印的手。她的第一魂技已经第一百零三次被苍古自由之誓转化为元素储存了，而万叶的白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当少女又一次魂力耗尽踉跄跌倒时，青玉长剑突然横在她身前。

“荣荣。”万叶单膝点地，剑锋倒转递出剑柄，“我枫原万叶的剑，会永远为你而挥动。”

宁荣荣怔怔望着剑柄上凝结的水珠——那是她魂技的残留，此刻正倒映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当她颤抖的指尖触及剑穗时，整座演武场突然刮起裹挟着琉璃碎片的旋风。围观的七宝宗弟子们惊呼后退，唯有尘心站在原地，任剑气割断自己一缕银发。

“七宝琉璃宗...”尘心捻着断发轻笑，“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