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妖！

“这东西，似乎……”余澜打量着周围的沙魔，他没有从这些妖物身上感受到丝毫的灵气波动，就连煞气都没有。

“傀儡？”余澜手中至刚至阳的法力凝聚成三尺长剑，对准前方的沙魔一扫而过，四十多只沙魔瞬间被斩杀，化作无数沙尘四散。

剑心诧异地看了一眼余澜手中法力凝聚的剑罡，他从对方手中的剑罡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悸。

面对这剑罡，他似乎挡不住？

压下心中的震惊，剑心蹙眉说道：“没有幻术的痕迹，妖物必定藏身在黄沙中，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消耗我们的法力。”

余澜挥手，斩杀十几只扑上来的沙魔，看着死后崩溃成沙子，又重新融入漫天风沙中，再次出现的沙魔身影。他挑了下眉头，“师兄，看来对方真的很狡诈，还会用战术。”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消耗战，那是同等级选手才能用的。”话音刚落，手中的剑罡突然猛窜出四十余米，余澜冷笑一声，“尝尝我这四十米的剑罡是否锋利！”

“师兄蹲下！”余澜大喊一声，剑罡直接刺穿沙幕，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至刚至阳的剑罡轻而易举的将漫天沙幕切开。

凄厉的惨叫声在沙幕中响起，滚动的沙尘在这一瞬间停顿，紧接着如雨般簌簌落下。

风沙中，一个轮廓缓缓升起。

那东西背着一座由黄沙凝聚成的嶙峋石山，沙粒在它肩头流动又瞬间固化，形成层层叠叠的岩脊，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大地皲裂的伤疤。它没有面孔，本该是头颅的位置只有一团永不停歇旋转的沙涡，细沙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石质的颅骨轮廓。

余澜眯起眼睛仔细看去，那颅骨并非骨骼，而是沙粒在高压下挤压成的黑曜石般的硬块，表面布满蜂窝状气孔，风穿过时发出如同无数人同时喘气的嘶鸣。

它的身体由干燥的沙粒构成，却有着肌肉般的起伏线条。每走一步，沙粒便从脚踝剥落，又立刻有新的沙流从地面涌起填补，仿佛它与整片黄沙共享着同一具躯体。

此刻，它的身躯上的沙山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伤口还在不断渗出细沙，如同流血一样。

在余澜和剑心凝视这头妖物时，它肩头的沙山突然裂开一道缝，几个光滑的东西从里面滚落。

那是几颗被风沙磨圆的头骨，眼窝处还在往外漏沙，它每走一步就有头骨落下，这妖物在不断吐出被吞噬的生命。

最恐怖的是它靠近时的声响，不是风声，而是无数沙粒相互摩擦、挤压成石的咯吱声，混合着岩石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余澜发现它的“皮肤”上布满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卡着风干的植物碎屑和动物毛发，那全都是被这头妖物吞噬的生命残骸，如今都成了这怪物躯体的一部分。

当它停滞在沙幕前时，整片黄沙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唯有它肩头沙山上的沙粒还在簌簌掉落，在地上堆成一个微型沙丘，而沙丘的轮廓，竟隐约像个人类蜷缩的形状。

余澜心头一冷，连忙喊道：“师兄，这妖物被我刚才那一剑伤了，趁他病要他命，我们上！“

“妖孽，受死！“

剑心瞳孔骤缩，法力凝聚在手中利剑，万千剑气如星屑迸发，竟然将手中长剑凝作三尺晶白剑形，剑刃流转着霜花般的纹路，竟是以剑意冻结的法力所化！

他足尖一点脚下飞剑，整个人如箭离弦，剑罡划破风沙时激起锐利气哨，直刺妖物肩头那座沙山的裂缝处，那里正不断滚落着磨圆的头骨，是方才余澜【斩妖】留下的创伤。

一想到这妖物体内嵌套的累累白骨，剑心眉骨间的杀意陡然暴涨，速度更快一分。

恰在此时，余澜【斩妖】剑罡再次凝聚，爆发出刺目金芒，至刚至阳的法力如瀑布倾泻，在他手中凝成三丈长的光刃。

“喝！“他错步侧身，光刃带着撕裂空气的爆响由天而降，刃风所及之处，沙粒竟被高温炙烤得滋滋冒烟，直取妖物那团旋转的沙涡头颅，意图将其从头劈作两半！

“吼——！“妖物胸腔的气孔同时发出尖啸，那声音不再是沙粒摩擦，而是混杂着无数冤魂嘶吼的音浪。它肩头沙山突然炸开，飞溅的沙砾在空中织成盾牌，却被剑心的晶白剑刃斩得粉碎。

就在余澜的光刃即将劈中头颅的刹那，妖物躯干如融化的黄油般轰然溃散，整具身体化作遮天蔽日的黄沙暴，细沙组成的肌肉线条崩解时，能看见无数白骨碎屑混在沙流里飞舞，那是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残骸在躁动。

两股法术在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剑心的晶白剑刺透沙团时，激起蓝紫色的静电火花；余澜的金芒光刃斩落处，沙流被硬生生劈出一道真空带，却见溃散的沙粒如活物般向两侧翻涌，避开了致命斩击。

未等两人收招，左侧风沙突然剧烈旋转，溃散的沙粒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重新聚合！

先是黑曜石般的颅骨轮廓，接着是流动又固化的沙质肌肉，最后那座嶙峋沙山重重压在肩头，发出岩石不堪重负的呻吟。

“聚散化形？“

余澜凝聚【斩妖】剑罡的手微微发颤，剑刃上的金芒因震惊而波动。

他看见妖物新凝聚的右臂上，还残留着自己刚才斩出的剑痕，那伤口没有流血，却不断渗出带着白骨碎屑的沙流，如同有生命般蠕动着自我修复。

更让人心悸的是，妖物此次凝聚时，沙山裂缝里滚落的不再是头骨，而是半块嵌着碎发的头盖骨，在沙地上滚出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会这么高级的法术？”余澜不相信自己遇到的第一只妖物就有这种能力。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妖物自身特征所带来的本能运用。

如果这黄沙妖有这样的法术作为依仗，两人现在都不用打了，直接逃跑更合适！

“师兄，我们要想办法让它不能动弹才行！”余澜瞥见妖物右臂流沙翻涌着修复伤口，手中金色剑罡散去，双手飞快结出引雷印！

这是上清录中的术法，掌心雷光闪烁，余澜双掌猛地拍在地面黄沙中，雷光如蛛网般爬满黄沙表面，暂时困住妖物正在聚合的左脚。剑心立刻心领神会，双手按在剑柄上发力一振，极寒的剑意喷涌出万千冰蓝色光丝，在他周围凝成三道旋转的冰晶环，每道环上都刻着繁杂的咒文。

“寒霜彻骨，魂归九泉！”剑心沉声念咒，三道冰晶环突然炸裂，化作漫天冰蝶扑向妖物。

那不是寻常寒冰，而是剑意凝结的玄冰，光蝶翅膀扇动时洒下细碎冰屑，触碰到沙粒的瞬间便腾起白色雾气。妖物似乎察觉到致命威胁，周身沙流疯狂旋转，形成一道黄色防护墙，试图挡住冰蝶侵袭。然而冰蓝色光丝穿透沙墙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妖物的沙质躯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白霜。

“就是现在！“余澜再次凝聚斩妖剑罡，四十米长的剑罡朝着被困住的妖物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