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闯荡江城

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我和堂弟毅然决然地背井离乡,踏上了前往武汉的旅程,满心期待着在这座大城市开启属于我们的打工生活。经过漫长的路途颠簸,我们终于抵达了武汉洪山区。刚下火车,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既陌生又震撼。这里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行人脚步匆匆,仿佛都在为了各自的梦想而奔波忙碌。我和堂弟站在街头,望着这繁华喧嚣的景象,心中既兴奋,又夹杂着一丝迷茫。

在陌生的城市里,我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时间便去广埠屯寻找老乡洪叔。洪叔在当地可是一位颇具规模的房地产老板,坐拥千万资产,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然而,当我们第一次见到洪叔时,却被他的模样惊到了。他留着利落的大平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褐色外套,脚上蹬着一双破旧不堪、满是灰尘的鞋子,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叫花子模样。若不是提前知晓他的身份,任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朴素至极的人与那位成功的房地产老板联系起来。也正是因为他这独特的形象,手下的员工们都亲切地送了他一个“洪帮主”的外号。洪叔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叫阿凤,儿子叫阿龙。

那时,洪叔正筹备在粮道街上兴建一栋房子,于是就将我和堂弟安排到了建筑工地。初入大城市的我,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和全新的工作,内心满是紧张与不适应。每天在工地上,繁重的体力劳动让我疲惫不堪,而城市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也让我感到无所适从。好在洪叔对我们关怀备至,他不仅在工作上给予我们指导和帮助,还在生活上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会时常关心我们的饮食起居,询

问我们是否习惯这里的生活,这让我心中的那份陌生感和不安逐渐消散。

上班的第二天,洪叔的女儿阿凤回来了。听工地上的人说,她平日里经常在外面过夜,一周才回家一次,是个十足的“野丫头”。阿凤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穿着时尚靓丽,打扮得十分精致,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富家千金的气质。阿凤似乎与堂弟相识已久,两人一见面便相谈甚欢,有说有笑。而我性格内向,不善主动与人交流,再加上对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向来没什么好感,在我看来,他们从小养尊处优,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根本不懂得生活的艰辛。阿凤身为大老板的女儿,平日里员工们见了她都点头哈腰地喊“大小姐”,这更让我打心底里对她有些抵触。于是,我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活儿,对阿凤的到来并未过多在意,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阿凤却朝我连看了好几眼,见我毫无反应,终于忍不住向堂弟打听:“徐耘,那个人是你的老乡?”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他是我堂哥,叫周圣咏!”堂弟笑着回答。

“他怎么姓周,而你却姓徐?”阿凤满脸疑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堂弟耐心地解释道:“我的太爷爷是革命烈士,他叫徐中先,因为他牺牲时我的爷爷才十五岁,迫于生计才去了地主黄金殿家做长工,后来在黄光汉的介绍下,到茶寮河村阴阳田周序桃家做了上门女婿。”

“哦!原来是这样,你哥哥哪门不说话,是不是有么子不高兴的事情?”阿凤看向我,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周圣咏,你有么子烦心的事莫要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

我依旧低着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跟你又不是很熟。”我的语气冷漠而疏离,完全没有给她留一点面子。

这话一出口,阿凤瞬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毕竟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众人的宠爱和追捧之中,还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而且我说话时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完全是在蔑视她的存在。她气得用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算个么子东西,只不过是我爸爸手下的一个工人,凭么子瞧不起本大小姐。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一个乡巴佬!”

我一听她骂我乡巴佬,顿时怒火中烧,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毫不示弱地回怼:“瞧你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你还入不了我的法眼,哼!”

“你这个乡巴佬!你等着,我让爸爸回来开除你,你等着卷铺盖滚蛋吧!”阿凤气得直跳脚,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二哥,你哪门跟她斗起嘴来哒?你消消气,消消气。”堂弟见我们吵得不可开交,赶忙过来劝解,他一脸焦急地在我们中间周旋着。

“他简直目中无人,还蛮横无礼,竟然瞧不起我!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巴结我都还来不及呢!他却在门缝里看我,哼!”阿凤大声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阿凤,我二哥就这么个怪性格,呵呵!”堂弟赔着笑脸解释,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我看他这是自视清高,一般人根本不在他的视线之内。”阿凤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打量着我,那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不耐烦地问:“你在看么子,我有那么好看吗?”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阿凤愤怒地看着我,说:“哪个叫你不看我,你晓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吗?”

我的心“咚咚”直跳,脸上也有些发烫,大声提醒她:“我不喜欢女孩子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我看。”

“一个大男孩,还怕羞,哈哈哈哈!”阿凤看到我的脸红通通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响亮,打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我觉得尴尬极了,只好又埋头干起活儿来。从那以后,我和阿凤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每次见面都像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然而,事情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一开始,阿凤见我不爱搭理她,心里十分生气,对我也充满了敌意。可后来,她却慢慢发生了改变。她不再彻夜不归,每天主动给我们做饭,还帮我洗衣服。每次我下班后把脏衣服随手放在地上,洗完澡出来准备洗衣服时,衣服早已不见了踪影。等我去倒洗澡水回来,发现自己的脏衣服已经被阿凤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挂在阳台上晾晒。我看着那些被洗得一尘不染的衣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开始反思自己对阿凤的偏见,或许她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娇生惯养、目中无人。渐渐地,我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偶尔也会和她聊上几句。

有一天休息,堂弟吃过午饭便去了蛇山游玩。闲来无事,阿凤就来找我聊天。我当时正在看书,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她轻轻地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周圣咏!你对我现在的印象怎么样?是不是还是让你很心烦?”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你现在没有以前那种大小姐脾气哒,而且还会洗衣做饭,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好,将来我还不起的。”我真诚地对阿凤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我不要你么子报答,只要你以后不那样冷落我就行哒。”说完,阿凤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一双柔嫩的双臂紧紧地缠着我的腰。我的身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挣脱。她身上少女的体香不断钻进我的鼻孔,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那勾人心魄的眸子,红晕的香腮,看得我心跳加速,她那樱桃小嘴慢慢凑了过来,还闭上了眼睛。

我惊慌失措,用力一把推开了她,没想到阿凤没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我赶忙跑过去,把阿凤从地上拉起来,给她赔礼道歉:“阿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满脸愧疚,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我不怪你,”阿凤见我主动道歉,也就原谅了我。过了一会儿,她冷不丁地问,“你这么与众不同,应该是个有梦想的人,你的梦想是么子?可以说来听听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我想去少林寺学武功,然后做一名武打演员,饰演一个除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大侠’。”我满怀憧憬地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凤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你笑么子?一点都不好笑。”我的语气中有些愠怒,心中的热情被她的笑声浇灭了不少。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完成梦想。”阿凤止住了笑声,一脸认真的样子。

“你?为么子要帮我实现梦想?”我疑惑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解。

“因为我喜欢你!”阿凤的眼神中满是真诚。

“你这么主动追男孩子的吗?”我疑惑地问。

“我不像你对待感情很含蓄,现在都么子年代啦,你的观念还这么封建。”阿凤戏谑地对我说,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这种‘闪电式’爱情来得太快,让人吃不消。”我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说。

“现在是‘快餐爱情’,我亲眼见到过有的人昨天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卿卿我我的,今天就会为某一个意见不合而分手。”顿了一下,阿凤又道,“恋爱中,如果女孩怀孕了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这对以后谈恋爱没有么子影响,还能积累不少经验呢!现在都么子年代了,还要求女孩子守身如玉吗?”阿凤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鄙视这样的做法。”我皱着眉头说,心中对她的这番言论感到十分反感。

“我反正不是黄花闺女了,先后谈过七个男朋友,现在已经分手哒。”阿凤坦诚自己的过去,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羞愧,反而显得很坦然。

我心下暗自思忖:刚刚听了她讲的过往情史,最后对她的一丝好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幸好没有中她的‘美人计’。想到这里,我觉得她有些恶心,但仍然明知故问:“你哪门要告诉我这些秘密?”

“因为我爱上你啦!所以要坦诚对你,你很在意我的过去吗?”阿凤怯生生地问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表错情了,我不适合你。”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决绝。

阿凤见我拒绝了她,心中的那股倔强劲儿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为富家千金,主动示爱,却被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打工仔无情地拒绝。可她并未就此死心,反而暗下决心,一定要打破我对她的冷漠防线,隔三差五便寻机与我拉近距离。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阿凤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开始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想尽办法制造与我相处的机会。有时,她会在我工作休息的时候,悄悄送来一杯热茶;有时,又会在我忙碌一天后,特意为我准备一份小点心。她的这些举动,起初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内心深处,却并未因此而动摇拒绝她的决心。

一天晚上,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工地,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缓缓铺展开来。阿凤像往常一样,在简陋的厨房中忙碌着为大家准备晚餐。我从工地回来,看到她一个人在厨房进进出出,身影显得有些孤单。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了一丝同情,鬼使神差般地走进厨房,主动帮她洗菜。

阿凤看到我走进来,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她开心极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动人。阿凤以为我已经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心中一阵窃喜,连手上切菜的动作都变得轻快起来。她一边切着菜,一边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我,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然而,饭做好后,堂弟徐耘却还没有回来。阿凤站在餐桌前,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微微皱起,嘴里念叨着:“饭都做好了,徐耘怎么还不回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急。

我早已饥肠辘辘,实在等不及了,便开口说道:“我饿了,先吃吧!”说完,我盛了一碗饭,站起身来夹了一些菜后,准备到巷子里去吃。在我看来,在巷子里吃饭,能让我暂时远离阿凤那炽热的目光,享受片刻的宁静。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阿凤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衣袖。她的手很柔软,但那股力量却让我无法轻易挣脱。她轻声道:“周圣咏,你单独陪我吃一顿饭,就有这么困难吗?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上次跟你说过,我可以帮助你实现理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眼神中满是渴望。

我心中一紧,转过头来,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来帮助我实现梦想,你以后不要再自作多情。”我的语气坚决而冰冷,没有给她留下一丝希望。

阿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吞吞吐吐地问我:“有一句话,我不晓得该不该问?”

我见她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好笑道:“不要拐弯抹角,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阿凤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碍,或者有生理上的毛病啊?”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眼神中满是疑惑。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一声:“阿凤,你今天肯定没刷牙,嘴这么滂臭!”我从未想过,她竟然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阿凤见我很生气,继续激将道:“我又不是长得很难看,你为么子对我这么冷漠?除了你有毛病而不能近女色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原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和不甘。

我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指着她的鼻子,愤怒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我眼中的怒火像火山喷发一般,样子着实吓人。

阿凤不但不害怕,反而向我靠近了一步,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敢这样做吗?只要你愿意,用不着你来扒我的衣服,我自己脱。到现在,我还是不太相信你是个真正的男人!”说完,她又靠近了我一些,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被她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不敢看她的眼睛,提醒道:“阿凤,你哪门这样不知羞耻啊?遇上你这种女人,我真的很无能,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阿凤冷笑一声:“我就晓得你是个无能的男人,嘿嘿!早说不就得了,免得我让你为难。”她见自己示爱被拒绝,气得柳眉倒竖。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地骂了一句:“你这个骚货,一双破鞋还想勾引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阿凤的心。

阿凤的脸色变得铁青,气急败坏地骂道:“我在你眼中就是破鞋,专门勾引男人,是吗?你看不惯,明天可以滚蛋,哪个留你在这里打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洪叔的儿子阿龙和堂弟从外面走了进来。阿龙平日里最疼爱妹妹,看到阿凤被我骂得大哭起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大声吼道:“你这个乡巴佬,居然敢这么对我妹妹说话,不想活了是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气。

我也不甘示弱,用力挣脱他的手,说:“是你妹妹出口伤人在先,我只不过是回敬她几句罢了!”

阿龙不由分说,挥起拳头就朝我打来。我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拳。堂弟见状,急忙冲过来拉住阿龙,劝道:“阿龙,有话好好说,莫动手!”

阿龙哪里肯听,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放开我,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不可!”

阿凤一边哭,一边怂恿阿龙:“哥,莫放过他,他太欺负人哒!”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我们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大家的喊叫声、推搡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这时,洪叔正好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他怒不可遏:“都给我住手!”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充满了威严。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洪叔看着我们,脸色阴沉得可怕,说:“你们都是成年人,哪门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打架?阿凤,你哪门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洪叔的眼神中满是失望。

教训完女儿,洪叔又回头批评我:“圣咏,你也太冲动了,再怎么说阿凤也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洪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洪叔把我们都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然后让我们各自回房反省。自那以后,阿凤和阿龙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他们经常在工作上故意刁难我,给我安排一些又脏又累的活儿。我每天都要面对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要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和故意找茬。我心里虽然很生气,但为了这份工作,也只能忍气吞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洪叔的工程遇到了一些麻烦。有几个竞争对手故意在背后搞鬼,散布谣言说洪叔的工程质量有问题。这些谣言就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开来,导致工程进度受到了严重影响,客户也纷纷要求退款。洪叔为了处理这些事情,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阿凤为了报复我,便和堂弟好上了。

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休息,一天的劳累让我疲惫不堪。突然,宿舍的门被猛地撞开,阿凤和阿龙带着几个手下闯了进来。阿凤手里拿着一瓶酒,醉醺醺地指着我的鼻子,吼道:“周圣咏,我们今天要教训你一顿。”说完,她把酒往地上一摔,玻璃碎片四溅,整个宿舍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妹妹,你放心,哥哥会揍扁他的。”阿龙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我下意识地感到情况不妙,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们几个人拦住了去路。阿龙冲过来,一脚把我踢倒在地,然后几个人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我拼命地挣扎着,但寡不敌众,根本无法反抗。堂弟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想要阻止他们,也被他们打伤了。

我和堂弟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阿凤和阿龙这才得意洋洋地带着人离去。我们躺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此刻,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