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延安区域经济转型的背景及优劣势分析

一 延安区域经济转型的背景分析

（一）延安市情概况

延安市位于中国陕西省北部即陕北地区。地处黄河中游，属黄土高原中南地区。北连榆林，南接咸阳、铜川、渭南三市，东隔黄河与山西临汾、吕梁相望，西依子午岭与甘肃省庆阳市为邻。全市总面积3.7万平方公里。

延安处于陕北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地形以塬梁峁为主。平均海拔1000米。境内河流均属黄河水系。陕北民歌“上一道道坡，下一道道梁”和毛泽东的名言“延安的山沟沟里出马列主义”，道出了延安地貌的特征。

延安属高原大陆性季风气候，北部属半干旱地区，南部属半湿润地区。延安四季分明，日照充足，年日照时数达2448.6小时；昼夜温差大，平均日较差为10.9℃—14.9℃，年平均气温9.9℃，年平均最高气温17.2℃，年平均最低气温4.3℃。年降水总量507.7毫米。

延安市辖2个区10个县，代管1个县级市，有16个街道办事处84个镇12个乡3398个行政村。截至2019年，全市常住人口225.57万人，人口自然增长率3.83‰。民族以汉族为主，市属常住少数民族有回、满、蒙古等27个民族4000多人，其中以回族居多。

表3-1 延安市最新行政区划

（二）新中国成立以来延安区域经济发展的历程分析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同志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新中国的成立，开启了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光辉历程。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延安经济的发展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和传统社会主义社会时期延安区域经济的发展（1949—1978）。

新民主主义社会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而是由新民主主义转变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性的社会形态。从全国看，主要包括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个体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和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等五大经济成分。与全国不同，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延安的经济主要包括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个体经济和私人资本主义经济等四大经济成分，没有国家资本主义经济。

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可以具体划分为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和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时期两个阶段。

国民经济恢复时期（1949—1952），延安由于没有官僚资本和外国在华企业，所以，主要是响应国家号召，开展了土地改革、农民互助合作运动、平抑物价、统一财经等工作。

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时期（1953—1956），延安大力贯彻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积极推进社会主义工业化，对个体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并实行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经过社会主义革命，1956年，延安初步建立起了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后经“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三年困难”时期和“调整”时期对生产关系的反复变革，至“文革”时期，延安传统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得以形成。此后两年，延安经济陷入“徘徊”时期。

从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延安经济在曲折中前进，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从经济总量看，1949年，延安地区生产总值3431万元，1978年为3.44亿元，30年增长了9.03倍，年均增长8.3%。从财政收入看，1952年延安财政收入428万元，1978年财政收入2509万元，30年增长了4.86倍。从农业看，1949年延安粮食产量17万吨，1978年为39.58万吨，30年增长了1.33倍。从工业看，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市只有陕甘宁边区遗留下来的丰足火柴厂、新华化工厂、新华陶瓷厂等8户小型工业企业，70年代初期，在周恩来总理的亲切关怀下，国务院有关部委及北京市为延安援建了一批“五小企业”（小化肥、小水泥、小钢铁、小煤窑、小农机企业），使延安的工业结构和技术水平有了一定提高。新中国成立初期，延安工业总产值为81万元，1978年为6.09亿元，增长了6.51倍。从服务业看，截至1978年，延安第三产业增加值仅为0.69亿元。从基础设施看，以公路为例，延安公里通车里程，新中国成立初期仅为380公里，1978年达近5000公里，增长了12.16倍。

第二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的延安经济发展（1978—2017）。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把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新中国的发展进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

同全国一样，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极大地推动了延安经济体制的变革，使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的延安经济，呈现出又快又好的发展局面。

第一，基本经济制度实现了从单一公有制到非公有制为重要组成部分的转变。1978年，延安公有制经济占地区生产总值的99.8%，2017年，非公有制经济占GDP的28.8%。

第二，经济体制实现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改革开放前，延安实行的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生产资料、劳动力、技术等一概不是商品，不能买卖；消费品虽可以买卖，但价格由政府制定，并且受到票证的限制。改革开放后，延安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绝大部分产品和生产要素变成了商品，由市场决定价格。

第三，对外经济关系实现了从封闭经济向开放经济的转变。改革开放前，延安实行的是封闭经济，进出口及利用外资均为零。改革开放后，延安实行的是开放经济，2017年，延安进出口总额达1.78亿元。

第四，综合经济实力实现了显著提升。2017年，延安地区生产总值1266.4亿元，是1978年的45倍，1978—2017年年均增长速度10.3%。2017年，延安人均地区生产总值56086元，是1978年的236倍。2017年，延安地方财政收入140.4亿元，是1978年的468倍。从粮食产量看，2017年，延安生产粮食76.71万吨，是1978年的1.92倍。2017年，延安生产苹果323.15万吨，是1978年的370倍。2017年，延安生产原油1516万吨，是1980年的180倍。2017年，延安生产煤炭5000万吨，是1978年的42倍。2017年延安发电43亿千瓦时，是1978年的43倍。

第五，经济结构实现了从农业社会到准工业化社会的革命性变化。1978年，延安三次产业结构为52.6：27.4：20.0，是典型的农业社会；2017年为9.5：56.2：34.3，已经进入准工业化社会。

第六，商品生产实现了从严重短缺到相对过剩的明显转变。改革开放前，延安是典型的短缺经济，排队和“走后门”是普遍现象。改革开放后，延安逐步变成了过剩经济，产能过剩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严重问题。

第七，基础设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17年，延安通车公路里程超过2万公里，是1978年的4倍。自然村通电率达100%。全市广电网络县、乡镇覆盖率达100%。

第八，人民生活实现了从普遍贫困到普遍温饱再到总体小康的转变。2017年，延安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525元，是1978年的217.5倍。2017年，延安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168元，是1978年的96.7倍。详见表3-2。

表3-2 改革开放以来延安人民生活水平变化一览

续表

（三）延安区域经济发展的现状评估

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延安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在全国330多个地级行政区中处于中等水平，尚属于欠发达地区。

1.除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外，主要经济指标低于全省、全国平均水平

2019年，延安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和人均（地方）财政收入高于陕西平均水平，但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低于陕西平均水平；延安人均地区生产总值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人均（地方）财政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见表3-3）。

表3-3 2019年延安与全省、全国主要经济指标比较

2.主要经济指标或远高于或略低于中、东部革命老区

2019年，延安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和人均（地方）财政收入分别是中部革命老区吉安市的1.73倍和1.90倍，分别是东部革命老区临沂市的1.71倍和2.24倍。但2019年，延安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低于中东部革命老区3000—5000元（见表3-4）。

表3-4 延安与中、东部部分革命老区主要经济指标比

3.农村面貌呈现“二元”特征

（1）体制二元：计划经济体制和市场经济体制并存。延安农村改革正在向纵深推进，包括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农村村级组织合并、农村党组织和村长换届选举等都在悄然进行中。

（2）农业二元：传统农业和现代农业并存。调研发现：延安农村主导产业培育初具规模，初见成效。近两年，延安市实施的苹果产业北扩计划已经在志丹县杏河镇落地、开花、见效。例如，背台、阳台、后台、枣湾、孟洼和米台几个自然村的苹果产业就不仅上了规模，而且种植、养护方式大都遵循现代农业科技的规范和要求。

（3）农民二元：传统农民和现代农民并存。一方面，延安的大批农民仍然有着较强的小农意识和计划经济观念；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延安农民已经掌握了现代农业科技知识，拥有着较强的市场经济观念和创业意识。

（4）发展程度二元：繁荣与衰败并存。如今的延安农村，既有像志丹县旦八、延川县永坪、黄陵县店头这样的现代化农村小镇，又有不少衰败的空心村和空心区（社区），如志丹县的张渠、侯市等。

（5）生活方式二元：传统生活方式与现代生活方式并存。延安农村生活方式和社会风气正在向好转变。一是“住在城镇、干在农村”已经成为志丹县米台自然村等农民日益流行的生活方式。不仅农闲时绝大部分农民在乡镇所在地甚至县城居住、打工；即便农忙时，大部分农民也能做到每周两三天在城镇生活、四五天在农村干活，从而做到了农村城里“两不误、两兼顾”。二是以往石油开发特别红火的那些年，在志丹县农村存在的“村村有贩毒”的、“家家（族）有‘抽大烟’”的现象如今正在悄然消失中，一些多年“抽大烟”的“老烟鬼”已经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

4.延安的总体发展程度已经进入工业化后期阶段

（1）产业结构。2019年，全国三次产业构成为7.1：39.0：53.9；陕西为7.7：46.5：45.8；吉安为10.3：45.3：44.4；临沂为8.9：37.9：53.2；延安为8.9：60.1：31.0。根据现代化的相关指标要求，农业占比应该在15%以下，第三产业占比应该在45%以上。延安的农业占比虽然高于全国、陕西和东部临沂的水平，但低于中部吉安的水平，也远在15%以下。然而，延安第三产业占比远低于全国、陕西、中部吉安和东部临沂的水平，且低于现代化标准14个百分点。

（2）城镇化水平。2019年，全国城镇化水平为60.60%；陕西为59.43%；中部吉安为52.52%；东部临沂为52.75%；延安为64.07%。根据现代化的相关指标要求，城镇化应该在50%以上。而延安的城镇化水平普遍高于全国、陕西、吉安和临沂的水平，且超出现代化相关标准14.07个百分点。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判断，延安的总体发展程度虽然尚未达到现代化水平，但已进入工业化后期阶段。

5.基础设施初步达到现代化水准

2019年，延安乡镇柏油路通达率达100%，村庄柏油路（水泥路）通达率已超90%。境内市县之间、县际之间二级公路与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境外与全国主要大中城市实现了高速公路、火车、动车及航空线路直通直达。自然村通电率达100%。全市广电网络县、乡镇覆盖率达100%。全市电视节目综合人口覆盖率99.85%，广播节目综合人口覆盖率99.79%。

6.生态环境明显好转

2019年，延安森林覆盖率达53.07%，与新中国成立初期相比，提高了5倍。2019年，延安城区空气优良天数323天，比2001年多85天。2019年，延安PM2.5平均浓度33微克/立方米，位居陕西全省PM2.5考核第一。

7.延安市没有进入全国百强市，延安市没有一个县区进入全国百强县

2019年，陕西有西安、榆林、咸阳3个城市进入了全国百强市，延安没有入围；陕西只有1个县（含县级市）——神木市进入全国百强县，延安13个县区市没有一个入围。

（四）延安区域经济转型的必然性

最近10年来，延安经济增速总体呈现出持续下滑、区域竞争前甩后追的不利局面。2018年以来，延安经济出现了触底反弹的向好态势，但仍然比较脆弱。

表3-5 2006—2019年延安市在陕西省10地市经济增速中的排名

续表

表3-6 2007—2019年延安在陕西省10地市经济总量中的排名

从表3-5可以看出，2011年以来，延安经济增速连续6年呈现下滑态势，由2011年的11%跌落至2016年的1.3%。在陕西10地市经济增速排名中，2006年，延安经济增速位居陕西10地市第二名。此后，排名逐年靠后，2007年和2008年分别排在第三和第四名。从2009年开始，延安经济增速跌落至陕西10地市倒数第一名。这种被动局面一直持续了9年。2018年名义增速一举达到18.77%，跃至陕西第一名，经济增长出现了强劲反弹的态势，但2019年，增速跌至6.7%，在陕西10地市的排名由第一名降至第五名。说明经济增长并不稳定，反弹的基础尚比较脆弱。

从表3-6可以看出，2007年，延安经济总量在陕西10地市中排名第三，2008年至2013年连续6年排名下降至第五名，2014年和2015年排名继续下降至第六名，2016年和2017年排名进一步下降至第七名，2018年至2019年回升至第六名。从经济总量的排名看，近两年延安初步遏制住了最近10年来在陕西十地市经济总量排名榜中持续下滑的态势，但经济总量仍然在第6位徘徊，说明延安经济仍然处在艰难爬坡的阶段，发展形势仍然比较严峻，持续向好的态势仍然不够巩固。特别是与经济总量排在延安之后、位居陕西第七、第八名的汉中市和安康市相比，由于上述两市的经济总量与延安相差并不大，加之上述两市的经济结构比较合理，经济增长速度总体保持稳定，所以不排除几年后，上述两市的经济总量超过延安的可能性。果真如此，若干年后，延安经济总量在陕西10地市的排名将倒退至改革开放前的落后状态。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当前延安的经济形势并没有走出“前甩后追”的被动局面。

从一个较长的时期看，导致延安经济增速下滑、复苏乏力的根本原因正是在于经济结构的不合理。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石油工业“一业独大”的资源型经济

据统计，2019年，延安石油工业增加值占工业增加值58%。石油增加值占全市GDP的比重最高时达到67%，2019年也达32%。这说明，延安曾经是迄今仍然是石油工业“一业独大”的资源型经济。这种资源型经济结构，一度给延安发展带来了惊人的辉煌，经济总量甚至由陕西倒数第三跃至正数第三，延安上下普遍沉醉于并且满足于这种“靠山吃山”的发展模式。但“好景不长”，发展经济学家提出的“资源诅咒”假说，在延安成为现实。

然而，比“资源诅咒”更为严峻的是，延安石油工业自身也必将面临难以为继、不可持续的问题。究其原因，既与国际石油市场的长期发展趋势有着一定的联系，更与延安石油工业自身面临的窘境直接相关。

（1）世界石油市场的长期趋势：据研究，未来全球将不可避免地进入廉价石油时代。近20年来，国际石油价格从最高时每桶140美元以上缓慢下降至2014年7月跌破每桶100美元。而2015年至今，国际原油价格更是在每桶27—60美元之间徘徊。究其原因，一是美国由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转变为最大的石油出口国，势必对所有石油生产国和地区形成巨大威胁。二是可再生能源储能技术的突破（新能源储能电池技术等），将导致化石能源的命运走向终结。三是欧佩克（石油输出国组织）不仅不似以往，“限产保价”，反而热衷于打价格战，推动国际油价暴跌，以便与俄罗斯、美国等石油生产国开展竞争。按理，欧佩克应该发挥垄断优势“限产保价”，但面临“页岩革命”和新能源革命，它限产，便意味着丢失市场。所以，他们想用低油价和对手竞争。

（2）延安石油生产现状及面临的困境。延安石油储量虽然较为丰富，目前仍有13亿吨左右，但一则延安石油本来就号称“世界最难开采的石油”；二则随着开采年度的增加，开采的难度势必进一步增大，从而开采数量的增长必将进一步放缓，开采成本随之必将上升（见表3-7）。据统计，延安石油开采成本2016年前后每桶为65美元左右，2017年以后，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力度的加大，降至每桶45美元左右，大大高于国内每桶大约29.9美元、国际每桶不足20美元的平均水平（见表3-8）。

表3-7 延安原油开采情况

表3-8 20个国家的原油生产成本

由此可见，石油工业在延安工业乃至延安整个国民经济中的占比过高是极不合理的，必须通过加快产业多样化等途径，促进延安经济全面转型。

2.第三产业严重滞后的产业结构

2012年以来，延安第三产业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持续偏低，2012年只有18.8%。此后虽然逐年有所提高，但最高的年份2016年也只有36.1%，2018年则下降为31.7%。2019年进一步下降到31.0%，低于全国22.9个百分点、陕西14.8个百分点、吉安13.4个百分点、临沂22.2个百分点，低于现代化标准19.0个百分点（见表3-9）。

表3-9 2019年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

第三产业发展严重滞后，不仅不利于延安区域经济的快速增长，不利于延安农业和工业的发展，不利于延安就业的增加和人民生活的改善，而且不利于延安与全国一道同步实现“两个一百年”的伟大奋斗目标。

3.城乡差距较大的区域结构

从表3-10看，近几年来，延安的城乡差距始终高于全国、吉安和临沂的平均水平。2016年和2017年延安的城乡差距虽然比陕西的平均水平低，但2018年和2019年，延安的城乡差距却高出了陕西的平均水平。且无论全国、陕西，还是吉林、临沂，城乡差距都呈逐年缩小之势，但延安却是例外：2019年，延安的城乡差距高于2016年和2017年的水平。城乡收入比过大，对于经济增速持续回升无疑是极端不利的。

表3-10 2016—2019年全国、陕西、吉安、临沂、延安城乡收入比对照

4.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严重滞后的所有制结构

2019年，延安非公有制经济占全市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30.0%，低于全国30个百分点，低于陕西24.6个百分点（见表3-11）。延安非公有制经济在地区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不仅在陕西各地市中最低，在全国也处于垫底状态。非公有制经济占比过低，显然是阻碍延安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表3-11 2019年非公有制经济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

上述分析表明，制约延安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根本原因在于包括工业结构、产业结构、城乡结构和所有制结构等在内的经济结构不合理。因此，矢志加快延安经济结构转型，是延安奋力追赶超越，不断促进区域经济持续向好发展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