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裂帛之音

暴雨夜的急诊室，林绾绾苍白的指尖揪住顾承砚的西装下摆，手术同意书上的“难免流产“四字被泪水浸透。

监控画面里，沈青禾看着顾承砚颤抖着签下“丈夫“二字，手中验孕棒在掌心掐出红痕——她腹中刚满八周的胎儿，此刻正随着林绾绾的哀鸣化为泡影。

“你的香薰蜡烛里掺了藏红花。“顾承砚踹开沈青禾办公室的门，将检测报告砸在《璇玑图》绣品上。金线勾连的并蒂莲被撕裂，露出夹层里林绾绾的孕检单复印件——那是她上周故意塞进去的。

沈青禾抚着平坦小腹冷笑：“顾总不如查查林小姐的境外账户？“平板电脑弹出瑞士银行流水，林绾绾流产前三天收到五百万汇款，转账方竟是顾氏对家。她故意将屏幕转向监控摄像头，看着顾承砚瞳孔地震。

林绾绾戴着氧气面罩抓住顾承砚的手：“孩子眉眼像你...“话音未落，沈青禾推着移动B超机闯入病房。超声探头压在她未消的孕肚上，大屏幕显示子宫内壁光滑如新：“林小姐的子宫内膜厚度，够得上三个月未孕的标准吗？“

顾承砚腕间的沉香手串突然断裂，十八颗佛珠滚进医疗废品桶。沈青禾从消毒柜取出冷冻胚胎报告，林绾绾的胚胎基因型与顾家遗传图谱完全不符。她当众播放私家侦探录音：“只要弄到承砚的头发，孩子是不是他的重要吗？“

顾宅灵堂的白幡无风自动，沈青禾跪在顾母遗像前焚毁婚书。火舌舔舐着“生死不离“的誓言时，顾承砚从背后抱住她：“绾绾的精神鉴定报告...“话音未落，沈青禾反手将骨灰盒砸向监控探头，香灰中飘出林绾绾与心理医生的亲密合影。

“她装疯卖傻时，你陪她在海边疗养。“沈青禾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林绾绾同款伤痕，“我引产那天，你在给她挑订婚戒指。“手机自动播放监控录像，珠宝店VIP室里，顾承砚正为林绾绾试戴祖传翡翠镯。

非遗拍卖会上，沈青禾当众烧毁《璇玑图》。火海中浮现出隐形丝线绣成的资金流向图，林绾绾收买医生伪造流产的记录在火光中现形。顾承砚冲上台抢救绣品时，沈青禾将助燃剂泼向他珍藏的林绾绾素描集。

“这火候配得上顾总的爱情吗？“她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林绾绾整容前的照片——那张与顾母七分相似的脸。消防喷淋系统启动的刹那，藏在绣品库房的亲子鉴定书被冲出来，泛黄的纸页显示顾承砚与林绾绾竟是同父异母兄妹。

沈青禾坐在顾氏集团主席位，指尖把玩着顾承砚的股权转让书。大屏幕循环播放他跪求原谅的视频，背景音是林绾绾在精神病院的尖叫。她当着全体董事的面，将顾母的翡翠镯扔进碎纸机：“当年你母亲就是用这个骗我爸签下卖女契。“

碎玉飞溅时，警报器突然响起。保险库里的金丝蛊母体培养舱缓缓升起，监控显示顾承砚连续三十天在此提取基因药剂——正是导致沈青禾流产的元凶。她笑着启动自毁程序，看着二十年心血在防弹玻璃后化为灰烬。

沈青禾穿着染血的婚纱出现在顾林婚礼。当牧师问到“是否愿意“时，她按下干扰器，林绾绾的头纱突然迸发红光，额间浮现顾氏家徽的烫伤印记。大屏幕同步播放顾父临终录像：“绾绾是试管婴儿，承砚的精子来自...“

顾承砚扯开礼服露出后背，金色刺青竟与沈青禾引产病历编号相同。他抢过司仪话筒嘶吼：“你早就在我体内种了定位芯片！“沈青禾晃着新生儿脚环轻笑：“不然怎么确保你每夜跪在育儿室忏悔？“

精神病院监控画面里，林绾绾的孕肚再次隆起。沈青禾隔着玻璃抚摸自己剖腹产疤痕：“你偷存的受精卵，在代孕母体发育得很好。“她身后保温箱里的婴孩睁开眼，瞳孔是与顾承砚相同的琥珀色。

顾承砚撞开密码门时，沈青禾正将DNA报告塞进婴儿襁褓：“恭喜，你的儿子带着乱伦基因诞生了。“警报声中，她引爆提前埋设的颜料炸弹，整面墙流淌着朱砂写的“轮回“二字，与当年流产手术室的血字一模一样。

沈青禾站在顾氏大厦顶楼，看着顾承砚在对面天台焚烧家族谱牒。狂风卷着火蝶扑向育儿室，她含笑按下遥控器，防弹玻璃映出十八个监控画面——每个屏幕里的顾承砚都在不同城市寻找失踪的婴儿。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对着无人机镜头涂抹口红，身后电子屏滚动着顾氏股价崩盘数据。当最后一位董事跳楼的闷响传来时，早教机的儿歌突然切换成林绾绾的疯癫呓语：“他的眼睛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