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杭州饿人

“张经理，这是我的报价，绝对没掺一点水分。”

出乎预料的底价，这是张凡记忆中的最低价，哪怕你扭头走，老板都不拦你的水平。

对比手机维修店，价格翻了10倍有余。

论成年人的自我调控，内心波涛汹涌，脸上水波不惊，

“不错，我逛了三家店，就属李店主靠谱，不蒙骗外地人。”

“货发到杭州，普通膜要500张，中端的1000张，高端1000张，剩下的凑点手机壳。”

“要现在主流型号iPhone 5、三星S4、小米2s。”

张凡有条不紊的提出诉求，李华在单子上打钩，很快1w全部花完。

“现在打包，晚上就能发货，估计明天晚上能到杭州。”

“损耗什么的我来补货。”

“行，我再看看合同。”

张凡说着，拿出手机拍张照片，虽然像素不支持，但表面功夫要做足了。

处理好合同的事，接下来是对方的关注点。

认证怎么办理。

张凡又不傻的，他不可能去作什么检测，认证。

于是让李华拿来纸张：

“李店长，我给你说CE和FCC的申请，你去……”

张凡把具体的申请步骤写下来，无非是带着材料去有资质的机构开个证明。

“只要货没问题，认证包过的。”

李华第一次办这种事，他觉得不会这么轻松，盯着流程踌躇了一会。

“张经理，你看这流程能否……”

张凡指尖轻叩桌面，“李老板，跨境商贸的是一片未开发的蓝图，其中利益十倍不止，您要是不愿...”

他作势收起文件，“隔壁赛格广场的王总昨天还说想接跨境单。”

“别，张经理，我可没这样说。”

李华一咬牙决定下来，“张经理，中午我请客，就当赔礼道歉。”

张凡看了眼手机，晚上7点返程，现在才3点，时间充足。

中午。

李华滔滔不绝讲着货源优势，刘浩一心干饭。

张凡的拇指却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5点30分。

“李店长，我们来日方长。”

“一路顺风。”

7点，火车准点，开始返程。

不是两人不喜欢大城市，实在是没钱了。

除了车费，两人还剩包泡面钱。

两人共吃一碗，张凡先吸溜一口，剩下的交给耗子。

刘浩也不嫌弃，半夜三更，实在饿得没办法。

“啧，这泡面真香，汤也好喝！”

“耗子！”张凡突然一把捏着刘浩大腿，“耗子我成功了！！！”

张凡盯着手机，“轻语星愿通过你的好友申请。”

通过了，终于通过了，总算能和轻语聊天了。

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们也曾一起熬夜坐火车去华山拍照，童女侠的身姿在脑中浮现。

“什么成功了，我们中午不就成功了吗？”

刘浩以为是合同的事，把张凡扒拉到一边，“别把我的面汤溅出来。”

张凡瞥了一眼刘浩，夏虫不可语冰。

拿着手机思索一会，编辑一段文字：“学姐你好，我是XX初中的初三学生，我叫张灵，我想报考学姐的高中，所以想和学姐请教些问题。”

刚发过去就发现她变成灰色头像。

“明天再说吧……”

夜车上，张凡梦见了童轻语——这次她认出了他

翌日。

杭州。

下火车后，两人马不停蹄的换乘公交，去各大商场，步行街，夜市踩点。

奔波到天黑，某快递收发点，两人小伙坐在台阶上休息。

货取了，面前这三箱，一小两大。

小的是手机壳，大的是钢化膜，每箱约35斤，抱起来不算太重。

抱起箱子，刘浩一脸迷茫，现在他们有货了，但身上一毛钱没有。

就靠昨晚那桶泡面撑到现在，他很饿，“张凡，要不给我爸打电话吧，要100也行。”

刘浩解决方式很简单，叫父。

“没点出息，这才哪到哪，科学家不是说不吃不喝七天才会死亡吗？”

张凡坚决反对，蹭顿饭能难住他。

“可干饿着也不是办法呀。”

“等等，急什么急。”

于是，两人在小面馆门口站着，站了快半个小时。

张凡本来想支个摊子贴膜，但他两除了包里的工具，连个桌子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想出下下策，赌一个好心人，俗话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两个年轻小伙子，面前放着两个箱子，身后背个书包，眼睛时不时瞟向店里。

老板想不注意都难。

“孩他妈，你出去问问，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咱一碗面给得起。”

“爸~”

“莉莉，你招呼客人，我去问问。”老板娘拍了拍女儿肩膀，让她别那么小气。

张凡见有人出来，他做好准备，厚脸皮就厚脸皮吧。

“两位，吃面吗？”

“姐，我俩坐外面可以吗。”张凡熟络打招呼，胳膊却被刘浩拉了一下，心虚的眼神瞄向老板娘，又赶紧低头。

老板娘四十来岁，身上围着破旧的红围裙，伸手帮两人拿行李。

“没关系的，天冷，你俩进来吃，现在没什么人。”

点了最便宜的素面，老板娘端上的却是拌面，“年纪轻轻就出来打拼，不容易，就当阿姨请你们吃顿面~”

“不够了再加。”

她像是看自家孩子似得，眼角的鱼尾纹被笑容冲散，非常和蔼。

不一会，饭馆最后一波人离开。

瘦瘦高高的老板外出抽烟，餐馆里只剩老板娘母女俩。

刘浩就跟做贼一样，吃一口，抬三次头。

张凡速战速决，他是没钱付款，但他有两箱货。

正好老板娘女儿在，2013，走在社会潮流前端的年轻都用智能机。

张凡擦完嘴搭话：“美女，你小米2s新刚买的？现在这款很流行。”

马莉本不想搭理蹭饭的，可聊新手机，她很感兴趣。

“怎么，你会玩这个？”

“谈不上会，2s现在价格应该1600左右吧，11月份刚降价，你这是16g内存，晓龙600处理器吧。”

张凡侃侃而谈，“你这还没注册小米账户……”

一来二去，取得信任。

指导她打开设置，把内存，运存，安卓型号之类的大概讲了一遍。

两人关系在交谈中迅速拉近。

张凡接过手机，息屏后故作惊讶的问：“莉姐，你怎么没贴手机膜呢？”

“手机膜？那玩意太贵了，一张好的要100多呢。”

马莉思索着问：“必须要贴吗？”

“当然，现在刚进入智能机时代，屏幕，外壳工艺还没那么完善。”

“磕一下，碰一下，外壳摔碎了不好看就算了，内屏摔坏了，没个五六百修不好的。”

张凡没有夸大其词，苹果原装屏幕800左右，加上胡乱叫价，上千是常事。

“啊~，没想要这么多，当时就觉得太贵了，最普通的膜收我30呢。”

旁边吃瓜的刘浩口齿不清：“多…多少？”

张凡见刘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也怪他，没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