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能力飞天螳螂

一个月前

宝青市的初雪在古银杏枝头凝成冰晶，研究所穹顶的太阳能板覆着薄霜，折射出棱镜般的碎光。凌绪的黑色越野车碾过结冰的梧桐大道时，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已降至-7℃。副驾驶上的星沐正凝视着雾气朦胧的车窗，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圆形的空白

“翡翠林市的古代香氛图谱。”凌绪转动方向盘驶入跨海大桥，“和你在实验室复原的‘谧境之息'有七成相似。”车载香薰机喷出淡绿色雾霭，那是用绿毛虫蜕皮与甜竹叶调配的安神剂。后视镜里，星沐的睫毛在雾气中轻颤，如同监测仪上规律跳动的光点。

考场设在翡翠林遗迹的环形剧场。当星沐将最后一滴露力丽眼泪滴入分液漏斗时，评委席的罗丝雷朵突然舒展花苞——这是草系宝可梦给出的最高赞誉。

“超频共振现象。”颁奖仪式后，主评委带着罗丝雷朵，为星沐亲自颁发了五段徽章，金属表面细密的晶格纹在阳光下流转。

此刻由凌绪驾驶的越野车正穿越白露市边境的雾凇林带。冰晶在松针间织就蛛网般的脉络，星沐忽然想起昨夜培养皿中结霜的虫翼样本。导航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车载屏幕亮起湛蓝的波纹，那是白露道馆特有的水纹认证标识。

这次专程来白露市的原因是因为一只特殊飞天螳螂，身体里充满了大量精纯的超能力系能量，宝青市主攻虫系研究，对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飞天螳螂的身体产生了这样的变异他们始终无法研究出结果。因此就产生了合作研究的想法，距离宝青市距离进而且对超能力颇有研究的白露市就成了第一选择。

白露道馆的玻璃幕墙在暮色中宛如巨型冰雕，入口处悬浮的冰伊布全息影像睁开蓝宝石般的眼睛。星沐跟着凌绪穿过回廊时，听见穹顶传来悠长的鲸鸣——那是拉普拉斯造型的立体投影正在模拟极光游弋的轨迹。

会客室的门在虹膜认证后无声滑开。星沐最先注意到的是桌上的茶杯，氤氲的热气在半空凝结成心形水雾。陈汐月翘着腿斜倚在沙发里，指尖缠绕着金属链坠的虹色羽毛泛起微光，那是天然鸟的祝福之羽。

她转身看到凌绪时，战术手套上的超能增幅器还在发亮：“亲爱的，你迟到了十分钟！“扑进恋人怀里的动作却带着少女般的雀跃。

星沐的注意力却被角落里的女孩吸引。冰六尾造型的发绳在她麻花辫上轻轻摇晃。星沐注意到少女颈间若隐若现的靛蓝色纹路——那是被传说中白露秘境中的神兽水君选中之人的印记。

神兽行走这个职业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神兽大多常驻于自己创造的秘境中，祂们会选择独特独特的宝可梦作为自己的行走，盖欧卡之前就选择过一只强大的吼鲸王作为自己的行走；还有火焰鸟，她曾经选择过一只烈箭翁作为自己的行走，行走需要向神兽庇护的族群传递神兽的意思，也可代替神兽的部分职责。不知为何，这次神兽水君选择的行走是一位人类。

“你好，星沐，我叫淇卿，是陈汐月的妹妹。”淇卿带着微笑向着星沐伸出手，她的声音带着冰泉撞击鹅卵石的清冽。

四人汇合后离开会客室，道馆地下三层的低温让星沐的羊绒围巾结出霜花。陈汐月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靴走在最前面，银色短发随着步伐泛起微波，耳垂上振翼之形的耳坠洒落细碎冰晶。她身后的少女像是被惊动的雪童子，卫衣兜帽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凌绪和星沐跟在两人身后。

“这是用玛纳霏褪鳞做的缓冲层。”陈汐月叩击观察室的曲面玻璃，涟漪状光纹中浮现出蜂巢结构的能量网格，“玛纳霏的褪鳞能吸收89%精神冲击。”陈汐月叩击观察窗，蜂巢状能量网格在涟漪中显现，“东南联盟路家世代供奉沧海的王子，这些褪麟价值连城。”

运输车的急刹声让通风管道的冰凌簌簌坠落。六个穿铅灰色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操纵机械臂，特制囚笼表面的超导涂层不断剥落，露出下面的合金骨架。星沐的虹膜倒映着笼中生物：翠绿的虫甲蒙着哑光，镰刀关节处发出森森白光——一只相当强壮的飞天螳螂，此刻正被五重拘束器封印着。

“生命体征濒危，但脑波峰值突破监测上限。来之前使用过特质镇定剂，目前处于较活跃状态。”宝青市研究员的声音在面罩后发闷，“超能力能量占比94%，这完全违背了虫系宝可梦的能量结构定律。”

星沐不自觉贴近观察窗。常年独居实验室的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野生宝可梦，那些精密仪器记录的数据，此刻化作眼前震颤的刃翼与急促起伏的虫甲。

“他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严重？还活着吗？”星沐询问。

“很难说。”凌绪摇摇头。“状态相当之差。”

“打开一层禁制。进行近距离观测。”陈汐月将研究报告拍在控制台，战术手套亮起幽蓝符文。

换好防护服的凌绪率先跨入环形观测区，战术靴踩碎地面霜花：“生命体征读数？”

“波动值处于濒死状态。”研究员汇报

“收到，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报告。”凌绪检查了自己的精灵球。

身后的陈汐月，淇卿，星沐相继换好了防护服，陈汐月也检查了自己的精灵球，确认无误后示意研究员打开。

合金闸门在蜂鸣声中升起，四人缓缓向前，到了笼子跟前，笼子前有着特殊的能量体，用来阻隔超能力系能量。

“一切数值无明显变化，可继续进行。”研究员将观测到的全新数据告透过防护服的传音器告知四人。

“准备打开第二层禁制，时刻观察，有任何异动随时终止。”陈汐月打开战术手套功能，缓缓向前。

笼子上的光幕缓缓变淡，机械臂带着飞天螳螂的身体向着笼子边缘带去，就在陈汐月的手套就要触碰到飞天螳螂时，机器开始发出刺耳的颤音。

星沐防护服下的“谧境之息”漂浮在空中，向着飞天螳螂的方向缓缓移动。星沐本人则被这突然的异动吓得呆在了原地。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转为血红，警报声与金属疲劳的呻吟诡异的音乐。星沐的羊绒围巾被冷汗浸透，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迅速板结成冰甲。他看见陈汐月战术手套的增幅器迸出电弧，那些精密电路在超能威压下竟开始逆向生长，如同倒放的铁树开花。

“第三象限防护失效！”监测员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囚笼表面突然浮现出星云状光斑，玛纳霏鳞粉涂层像烈日下的薄冰般消融。

“后退！”凌绪的吼声被超能潮汐扭曲成低频震颤。陈汐月和凌绪露出战术腰带，星沐终于明白出发前凌绪检查精灵球的深意——热带龙翡翠色的翅膀瞬间张开到极限，翼膜上的太阳能板吸收着应急灯光，在众人面前筑起光合屏障。

陈汐月的玛丽露丽跃至半空，尾球膨胀成直径三米的水晶泡。当超能脉冲撞上屏障的刹那，星沐看见泡泡内部折射出千万道虹光，每道光线都在消解精神冲击的波长。实验室的温度计疯狂跳动，淇卿颈间的水君纹章突然发出深海般的幽光。

少女双手结出古老印记，水流环出现包围众人，减轻压力。

星沐的脑海中闪现着刚刚的恐怖残像：飞天螳螂的复眼已完全晶体化，瞳孔深处旋转着紫色雾气。培养舱里的虫翼样本突然集体暴动，在精神共振下化作利刃风暴。

“泡沫咏叹调！“淇卿的声线变成重叠的海妖之歌。水流环的表面浮现大量的泡沫微粒，每个微粒都包裹着微型漩涡。超能潮汐撞上这堵泡沫星尘组成的墙幕时，竟发出冰山崩解的轰鸣。星沐被气浪掀翻在地，碎裂的防护镜片里，他看见飞天螳螂正在靠近被打翻的香水。

“生命体征在飙升！”监测员的声音几近破音，“脑波频率突破测量上限！”

在淇卿、热带龙、玛丽露丽的阻挡下四人成功撤回到安全区域，随着第一层，第二层禁制再次打开，超能力潮汐渐渐被平息。

星沐瘫坐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的潮汐几乎使他无法呼吸。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防护服下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防护服上结满细碎的冰晶，随呼吸发出细碎的悲鸣。

淇卿的水君纹章渐渐黯淡，少女踉跄着扶住观察窗。她身上流转的光华在安全灯光的照射下逐渐恢复平静：“潮汐...平息了。”

陈汐月摘掉报废的战术手套，露出被能量反噬灼伤的手掌。她捡起地上凝结成冰晶的监测报告：“我们需要重新评估风险等级。这根本不是常规下的变异...”

“辛苦你了，老伙计。”凌绪的热带龙垂下焦黑的翅膀，随即被凌绪收入精灵球之中。“他为什么会突然醒来，我们对它的超能力系能力需要重新评估。”

“生命体征...稳定了？“研究员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全息屏上，代表超能波动的紫色狂潮已退却成平稳的蓝色涟漪。囚笼内的飞天螳螂恢复沉睡姿态，虫甲表面流转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不同的是，检测生命迹象的仪器已经从红色变为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