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圣没了。
从肉身到意志真正意义上的没了,被苍生鉴碎片给提炼了。
李元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经脉丹田确实暴涨十倍,如今比谢红鱼和寒江雪的天赋还要高出许多,子虚乌有的长生草都不用找了。
看似玄幻,实则不难理解,整个过程无非就是亚圣意志在和他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以经脉和丹田为战场,全都爆发出了自己最大的潜能。
本就孱弱的经脉丹田哪里承受的住,瞬间崩裂全毁,无论谁赢这副身体都废了。
不过李元有苍生鉴碎片,直接把亚圣意志当成入侵者给分解提炼出了一种名叫“源”的东西回馈身体。
所以李元废掉的丹田经脉又在这种“源”的修复下完好如初,因祸得福暴增十倍,而且是质和量一起暴增。
此时真气奔腾万马流响,丹田如海翻涌跌宕,真正的天才级气海境。
这感觉真叫人神清气爽,身上的伤口都不太疼了。
问题也有,就是那种“源”不但在修复李元的身躯,好似还在自动“修炼”,或者说称之为锻炼、淬炼、甚至是改造?
李元能够感觉到,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肉身强度就上升了一个台阶,力量暴增,韧性十足。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凶兽。
“你该死!”北蛮祭祀红温了,举着狼喉杖对李元杀来。
养神期高手已经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修炼,不过这老东西明显是强行突破,现在才凝神境,神识外放寸许,洞悉微观尘埃,操控法宝同时攻防,离得近了也能影响敌人的心神,十分麻烦。
李元却不管不顾,任由脑子里像针扎一样,现在力气多的用不完,一力降十会懂不懂?
“哐!”阔刀抡圆了砸向北蛮祭祀,连春水刀的刀法都不用了,直接蛮力狂砸。
北蛮祭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元不讲道理一般的蛮力砸飞出去。
这一幕看的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绣姑娘,满脸的惊疑不定,看着李元肉身的眼神似乎要把他整个吞掉一般。
寒江雪见李元无恙,而且力大无穷的样子也放下心来,整个人化作秀水,一剑寒芒向着北蛮祭祀斩来。
“小辈敢尔!”
北蛮祭祀大怒,忽然松开了狼喉杖,嘴里念念有词。
那狼喉杖如同活了过来,发出阵阵呜咽的声音,如灌脑魔音一般。
寒江雪脸色苍白踉跄后退,惊呼道:“小心,他是真正的凝神境。”
李元面色沉重,这是他出走江湖以来面对的最强敌人,倒也未必如寒江雪所言是真正的凝神境,不过也差不多了。
绣姑娘和洪覆海以及万擎山三人纷纷出手,同样向着北蛮祭祀攻击。
不过除了绣姑娘如入无人之地,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之外,洪覆海和万擎山两人都被几个北蛮高手拦住了……粗鄙武夫泪目。
狼喉杖呜咽声中,在半空中发出阵阵光芒,和李元阔刀对上,金戈交鸣声中透着巨大的力量。
“轰——!”强大的气劲对撞之下,李元向后抛飞。
那狼喉杖余势不减,转头向着寒江雪冲去。
寒江雪抱丹境修为,虽然只是和北蛮祭祀差了一个境界,可养神期如天堑一般的鸿沟,是江湖上区分高手和强者的分水岭。
相当于多了一种神奇而强横的力量,岂能不强?
“当!”狼喉杖点在寒江雪长剑之上,寒江雪顿时脸色苍白,口吐鲜血,眼里闪过一丝骇然光芒看向李元。
她有些不解,李元是如何在这种力量之下竟然毫发无伤的?
李元自己也奇怪,他非但全然接下,反而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好险没直接把阔刀丢掉,去和狼喉杖贴身肉搏。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该死,你该死!”北蛮祭祀已经从狂热陷入癫狂,整个人的瞳孔都化作竖瞳,恍若野兽一般毫无理智的向着李元冲来。
狼喉杖舞出漫天杖花,带着呼啸的力量,劈头盖脸。
李元狼狈躲闪格挡,心里的狂躁和煞气越发浓郁,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股的血气,不知道是蒸腾的鲜血还是引发了某种力量。
“去你妈的,你妈才该死!”没多久李元也红了眼睛,手中阔刀发出阵阵呼啸。
瞬间气浪滔天,如翻江倒海,长河奔流之中,一刀如龙出渊,强大的力量不但格开了狼喉杖,更是一刀砍在北蛮祭祀脖颈处。
北蛮祭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死死的抱着阔刀,先是不可思议,随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再次变得狂热起来。
“原……来如此……”
北蛮祭祀殒命,其他北蛮人狼狈逃窜,不消片刻,整个平湖谭再次平静下来,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
远处山林石台上,老腰子一手酒葫芦一手豆腐脑,手指扣在葫芦上发出有节奏的空响,摇头晃脑开心笑道:“吞渊噬劫筋骨烈,焚尽妖火照平湖,李元入江湖月余,当列新秀三十六,自此江湖风云动矣,妙哉,妙哉……”
荣登新秀榜的李元两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眼前一片模糊,视线之内全都是黑灰色的线条。
寒江雪低呼一声上前搀扶,李元身形踉跄避开,倒入了绣姑娘怀中。
绣姑娘:“……”
寒江雪:“???”
勃然大怒的寒江雪伸手去扯李元的耳朵,绣姑娘抱着李元避开,笑吟吟的道:“妖气入体攻伐同化命格,不死也是个妖人,你确定要抢回去?”
寒江雪心里一突,急忙问道:“怎会如此,那该怎么办?”
“你问我?”绣姑娘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有办法?我自己都没想到办法,不过整个乌宁府能吊他性命的只能是我,所以你的小男人我带回去了?”
寒江雪玉容微红,似嗔似怒咬牙道:“我跟你回去。”
绣姑娘喜怒无常杀人盈野,谁能保证她会救李元性命,就算救回来,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在李元身上做手脚?
万一摘个腰子摸个心,或者种下什么邪门的蛊,找谁说理去?
绣姑娘素手一翻,一枚米粒大小的粉色虫子出现在手中,玩味道:“我排遗族素来排外,想要跟着去,就吞下这枚蛊,可敢?呵,男欢女爱罢了,谈感情不觉荒……?”
寒江雪怒目而视,一把夺过粉虫吞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