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多事之秋波折起。(10)

  • 夙君谋
  • 苏子梨
  • 1980字
  • 2022-06-11 21:51:19

耶律贞谨慎,进殿后,转身就将门一合,殿里四下搜寻,见搜不着人,才安心与我一同坐下。

“你晓得这殿中为何还留着淡淡幽香吗?”我双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他,脑中的坏水沸腾开了。

耶律贞不上套,开口坦白道:“他裴少安是我父皇派来的武将,护我周全罢了,之前你几番捉弄于我,他一介武将性子急,藏不住。”

我狐疑,继续下套,不解地问道:“我的几个哥哥在我儿时都说,日后要是送质子,定是将我送出去的,当时我是最无能的一个皇子。这么说,贞哥哥,你是最无能的一个?你父皇岂会派武将混进宫保你呢?你可别看我的岁数小就骗我。”

他没再说什么,我又添上一句:“这武将也是神,一些兵法教得也是出神入化,与那些书上说的有些出入,也不似纸上谈兵之言,想必是同浅哥一般,在战场上待过几年的样子,你想,如此精通兵法的武将,那么些岁月,只为守一个质子?”

“夙君!我已认裴少安是我的人,你还想我怎么说!”耶律贞一怒,拍桌起身,气得是面红耳赤。

我无奈地看着他,笑着道:“怪君弟生性多疑,可夕儿与你走得那么紧近,君弟怎么能放心,在殿外你可是问到了锦姐姐?”

耶律贞紧张起来,他的手下意识地缩到了袖中,脸往一旁一甩,愠怒道:“那又如何?”

“都说凰都皇子贞有一个姐姐唤耶律瑶,与皇子贞同母,喜花泡茶,可惜啊,在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生母也在第二年病逝,而你与浅哥的性子相似极致,夕儿喜欢与你嬉戏,多半是将你当浅哥了吧。”若这般言语都能让他忍气吞声,只怕这裴少安的的分量不轻。

可谁想,这话音落,耶律贞就一拳打了过来,躲都来不及就已跌到在了地上,看着他一脸的恼羞成怒,我支起身,一把拭去嘴角渗出的血,看着袖口的血迹讥笑了出来,抬头盯着耶律贞,委屈地道:“贞哥哥,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呐。你又说怕宫里人说闲话,你当锦姐姐只是耶律瑶吗?你心里自己清楚这个位置是什么,坦荡荡你又何惧他人道是非?”

“夙君,裴少安进宫不过是护我罢了,你这般激我,到底还想知道什么东西,李锦确实与瑶姐甚是相似,但我对李锦绝无他想!”他忽地俯身扑来,一把扣住我的双手,恶狠狠的目光直逼而来,急促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脸上,这忽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吓得我一时忘了动弹。

是沉香,熏在衣衫上的。

'咕咚'

里殿传出一丝动静,不好!

我是真的怕他再揍我一拳,收起了畏惧,壮起胆子,回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冷嘲暗讽道:“耶律贞,我不过是个十岁男童,你这般举动,属实粗鲁!”

这话起了效用,他猛地松开我的手,从我身上起开,好在没有再挨一拳,我余光瞅了一眼里殿,再无声响,我也安了心。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袖中拿出包着泥块的帕子递了过去,揉着微肿的脸蛋,不服气道:“给你,让喜贵把这个呈给父皇看,父皇一看便知,经水一泡,早看不出人形了。”

“你得与我一同去说!”我还没站稳,耶律贞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踉跄险些让我栽倒在地。

嬷嬷说过,做错事了,就得让自己错得明白,我是主子,旁人自然会让着我。

耶律贞的气性,恐怕是难,还不如多挨几下揍,让他开口。

我心知挣不开,那胳膊也懒得动弹了,眯眼冷笑道:“呵,好一个主仆情深,耶律贞,这不是你凰都,你这般对我动粗,你就不怕我去父皇那给裴少安来个落井下石吗?这桥还没过你就拆了,日后你这尊泥菩萨要过河了只怕是一个桥都使不上了。”

他的手不松开,反倒上前几步,我收起怯意,让自己一步不挪地站在原地死盯着他。

“夙君,裴少安于你无害的,若是害你,何必授你兵家常事,你这般聪慧,岂能不知。你这般巧用心计利用夙逸算计于他,仅仅只是为了这个泥人吗?你可知晓,你的一句怂恿,是能让一个人丢了性命的!”他皱起眉头,话语中尽是无奈。

性命。

是何物。

这一刻我只觉眼前这人可笑得紧,今日这耶律氏的皇子在这与我说性命。

我恍然失笑,是嘲笑他的天性单纯还是可怜自己的心灰意冷已是分不清了,我靠近了他几分,沉声笑道:“手下探子与我说,这耶律瑶是嫁了当时还未称王的夙氏一族中的次子夙元宸,也就是我皇叔,如今的遥王,原本这世人口中的天赐良缘,是人人称羡的,可谁想,这入门一月不足,这耶律瑶就暴毙了,我皇叔也将名号改成了遥。耶律贞,我这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我是何意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若不给我透个底,门那头可是有父皇派来的探子,我这般说辞帮你搬出李锦挡过一劫,你还不信我?这几年想毕你也没个机会出宫,想打探消息自然是要利用我那几个皇兄,你可知晓,这个心思若是被我父皇晓得,你害得何止是你自己,还有我那几个皇兄也得被你连累!”

原本也只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思,耶律瑶一事我并未知道的这般清楚,这几年父皇任我在御书房旁听大人们的谈话,遥王一事也只是知晓个八分,凰都公主入嫁那年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一月暴毙却是实事,宸王一夜间成了遥王,想毕也是在理的。

耶律贞原形毕露,满眼的杀戮之意直直地瞪着我,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知晓,母妃那夜也是那个模样看着我的,他们都是仇恨手中的一把利刃,钝一丝,都会送命,不容出错。